第七章
回来洗澡的时候祝鸣把整个房间检查了一遍,通常来说醒后该最先检查房间,不过当时急着吃饭就暂且放下了。
房间面积不大,东西不多,14瓶水、2袋饼干、一个手电筒、清洁牌、日用品、小桌椅、几个衣架、一套与身上一模一样的换洗衣服。
卫生间里有宾馆提供的洗漱用品,都很常见,唯一值得注意的,应该是放在洗漱台上的一张纹身贴。面积很大,贴在肩膀或腿上都不错。
天很快彻底黑了下来,祝鸣拧开一瓶水润了润喉咙。
天气这么热,这些水只能勉强让人不被渴死。
……
夜深了。
没有虫鸣,没有蛙叫,甚至连电器运转的声音都没有。
黑的没有一丝光亮,空气闷热不流通,让人忍不住怀疑自己正身处巨型棺材内。
云走川睁着眼睛睡不着。
不知到了夜里几点,有种怪异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这声音很熟悉,第一天天未亮的时候她也听到过。
哗啦哗啦、轱辘轱辘、哒哒……
声音停下,紧接着是叩叩两声,片刻后重新响起不紧不缓的杂乱声音,并越来越近。
云走川踮着脚尖走到门后,闭上眼睛竖起耳朵静静地听。随着声音一次一次有节奏地响起并靠近,脑海中逐渐呈现出一幅画面来。
有个人,或者鬼,面目模糊地推着小车向前走,他或她发出哒哒的脚步声,车轮轱辘轱辘滚动,伴随着哗啦哗啦金属晃动碰撞的声音……
近了,越来越近了,云走川能听出对方有节奏的从2001,经过2002、2003和2004,最终轱辘轱辘……来到了自己门前。
那双浅如冰川的眼瞳猫儿一样瞬息睁大,直勾勾地盯住面前的门板。
一种熟悉的让人感到无比恶心的觊觎感,隔着门板浓如实物地缠绕了上来,有什么东西正透过猫眼注视着自己——冰冷黏腻,贪婪恶毒。
云走川一动不动,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就像白天那股若隐若现轻如蛛丝却始终黏连不断的被窥视感一样,只不过现在更强烈。
叩叩。
该向2006去了,云走川想。
叩叩。
她一愣,旋即听到门上响起第三次叩门声。
叩叩、叩叩!
一声一声又一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震耳。
门外,一只眼珠紧紧贴着猫眼,贪婪地望向门内如森林般生机蓬勃的猎物。
……
2001室。
热啊。
老高坐在椅子上不停抹汗。
敲门鬼离开了,老高终于放松了,还好副本里的鬼看起来也没那么难对付。
看,他就连那力气可怕的水鬼都逃过了!
老高很累但睡不着,因为实在是太热了,不仅热,还臭,这让他出现了些中暑的反应。
泳池里的水特别脏,带着一股浓重的酸腐味儿,这股味道闷在屋里发酵越来越重,怎么闻怎么觉得像是有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正躺在自己身边一样。身上的衣服干了后皱巴巴地泛着潮,老高觉得浑身上下都难受,恨不得把皮给挠破。
可他不敢开窗,他总觉得在窗帘的裂隙中,在床底的黑暗里,在余光一瞥的电视屏幕上,藏着一双悄悄窥视自己的眼睛。
终于他忍无可忍了,他感到呼吸困难,心率升高,他这辈子就没这么遭罪过!
老高鼓起勇气举着手电,准备洗洗脖子和脸,否则怕会中暑晕过去。
寂静黑暗的洗手间,只有水流的声音淅淅沥沥。手电摆在洗手台上,一束惨白的光直照向老高,他快速地接了几捧水照着脸泼去……呼,凉快多了。
男人忍不住露出一丝惬意的微笑,却在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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