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给泥鳅小鱼去去寒腥,农户这些葱姜蒜都是自己种,省得还要花钱买。
她到厨房切了几片姜,出来还顺手给陆谷从锅灶底下抽了根燃烧的木柴点炉子。
陆谷接过木柴,几点火星掉在他鞋子上,他连忙用空闲的左手掸走了。
沈雁见他脚上还是成婚时的红绣鞋,顺嘴就问道:“陆谷哥哥,你怎么还穿这个。”
红鞋在成亲后除了三朝回门那天要穿,过后就要收起来的,按理来说这双婚鞋要在过年时走亲戚再穿,好显示新夫郎的身份。
陆谷不是不知道这个规矩,可他没有别的鞋子,总不能打赤脚。
说完她也想起陆谷陪嫁过来的箱子里就两身夏□□服,一双鞋都没有,根本没法换,于是懊恼道:“你看我,竟忘了这个,你等着,我问问娘。”
闻言陆谷一惊,想拦着她别去问,他哪敢问沈家要东西。
沈雁声音不大,但卫兰香就坐在堂屋檐下做针线,也看向了陆谷双脚,陪嫁箱子的事她听沈雁说了,心里对杜荷花自是埋怨,这几日陆谷穿戴齐整,没有什么不妥的,竟叫她忘了这事。
外人看来他们最近吃喝不愁,还顿顿有肉,显然是不穷的,结果新夫郎连双换洗的鞋子都没有,传出去都让人笑话,她管着家里银钱,有多少数她最清楚,如今满打满算也就两钱银子能支使。
陆谷头上的伤还没好,无论换药还是每日吃的药都是钱,虽说这些是沈玄青用私房钱掏的,可自己儿子卖了猎物得的银钱,大多都交给了她,手里能剩下几个子?
如今已认下陆谷,卫兰香不愿再埋怨计较,她虽没念过书,可也知道做人得有良心,总不能为了省银钱把陆谷赶出去,日子到了这一步,就要往前头去看,琢磨着怎么过好才是正经道理。
卫兰香在沈雁开口之前说道:“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
陆谷忐忑不安,卫兰香见他如此,暗暗摇头叹气,这胆子也太小了,她只得安抚道:“放心,家里有你穿的,你那儿不是还有身旧衣,剪了做鞋面正好。”
知道她说得是杜荷花给的那身破衣裳,陆谷换下来后没舍得扔,还挑空洗了,防着自己要是没衣服穿了能换一换。
“娘,那个我洗干净了。”他小声说道。
卫兰香点点头,开口:“正好,你取来。”
哪怕再舍不得,陆谷还是进房拿了出来,卫兰香又问他:“你多大的脚,家里不知有没有你的鞋样子。”
听陆谷说了后,她拿出纪秋月的鞋样子让陆谷在脚上比了比,说道:“跟你阿嫂一个脚,省事了,不用再剪。”
她看着陆谷身上的衣服,心想杜荷花那个黑心肝的,却给陆谷穿的衣服不错,顺嘴就说道:“你那黑心后娘竟给你穿得不错。”
听完陆谷想了下,照实说道:“这是陆文不要的。”
原是陆文穿剩下的,卫兰香立马就知这是为何了,在沈玄青成亲之前无论跟谁打听杜荷花,都说她人好,连陆谷都收拾得干净,要不是有这几身陆文不要的衣裳撑着场面,旁人早就看出杜荷花对陆谷不好了。
她把那身破衣服翻着看了一遍,对陆谷说:“能给你做两双鞋,剩下的能给沈雁用布头凑两双,她近来长个了,脚也长了,这几天总喊鞋磨脚。”
能得整整两双新鞋,不是陆文穿过的,陆谷说不高兴是假的,但因长久以来养成的性子,叫他根本不敢表露出喜悦,只小声说:“都听娘的。”
卫兰香见他这么听话乖顺,还叫着娘,眼里不由就多了两分喜爱。
陆谷去煎药扇火了,她边做针线边想,鞋面是够了,但前段时间因为要成亲,给家里人做新鞋打袼褙用了不少粗布,现在剩的袼褙和布料根本不够四双鞋的鞋底,得好好想个法子。
——
晌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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