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软。
宾客们戴起各式各样的面具,唐软的眼尾高挑,与面具的眼孔相得益彰,凭空生出些娇媚如丝,只是害怕露馅以手帕紧堵住嘴巴,轻轻咳嗽。
苏倩立马说,“怎么愈发厉害了,要不要妈妈带你去医院做检查?”
她从未对唐软耐心地说过三句话以上,有的只是疏离讽刺与深恶痛绝。
一番体贴儿子的话,讲得唐软汗毛倒立。
唐晓天明显更过分,唐软临行前喷了点唐凌惯用的香水,他便认不出儿子早已换人,却也柔和几分,“忍一忍,与主家打过招呼以后,喝点蜂蜜水润润嗓子。”
这些属于父母的关心唐软在书外从未感受过,书里更是一种近乎凉薄的体验。
这些爱都属于别人。
从来自己无缘。
却想着,宴会场灯光聚亮,仿佛大明星登场前的灯光效应,众宾客的目光纷纷转投向正中央。
隆重登场的男女共有十几位,应该是豪宅的主人及血亲,每个人都言笑晏晏和蔼可亲。
但只有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最为闪眼。
三件式西装显得肩阔腿长,背脊挺拔如同雪松,清冷又高雅。
他的容貌长得极好,浪漫且浪费,浪费是因人类塑造的溢美之词可从那英俊的五官里随意拈来使用,浪漫则是青年那张棱角分明的嘴唇竟微微弯起,青涩的年华与成熟的仪态鲜明的交集争锋。
最主要是他没有戴面具,形似清冷皎洁的月光,全世界的黯淡只为烘托一人。
天空已经有了月亮,还要星星做什么用?
他活着,他活着,他活着。
他竟活着!
唐软没出息地堵住嘴巴,死命咬住手绢,深怕自己发出尖叫或直接晕厥。
唐软刻骨铭心记得,沈顾在危险面前不要命地抱紧他的头部,火光电泳中令唐软减轻死亡带来的痛感与恐惧。
老公……
沈顾朝他翩翩移动,尽管要与所有宾客一一至礼。
唐软的心简直要爆炸。
近了,近了。
明月奔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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