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十八岁,身边的小孤儿都被人断断续续领养去了,唯有他像一株可耻的歪脖子树,经年累月在孤儿院的阴暗里野蛮生长,却渴望一丝丝光明抚慰。
开局太差了,这本书的开局简直太差了。
唐软想,原本他就是捡了原主的一个便宜,享受了沈顾的全部温柔,如今回到了书的正轨……
沈顾在车子飞出悬崖的一刹那紧紧抱住了他,如果他没有擅自出去要求卖红纸,或许他和未来的沈顾躺在床上,一起欣赏家庭巨幕播放的爱情电影。
不要试图改变剧情,会变得不幸。
唐软的眼眶微红,冲到喉咙的话强行咽下去了。
沈顾大约对他真抱有某种偏见,挥挥手道,“你不需要解释。”径直离去了。
唐软空落落得等人走远,手里的面具捏了又捏,眼泪不争气地落在手背。
无论如何,沈顾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他们两人都活着,生活还可以重头再来。
唐软将面具重新挂在脸上,虽说笨拙,但他还是知羞的,两只眼睛湿红泛肿,大庭广众之下传出去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沈顾又倒退着走回来,一把摁住唐软单薄的肩膀,将人吓了一跳,险些跌进自己怀里。
沈顾对唐软的印象只有几眼,每一次都是在唐凌不断抱怨声中巩固认知。
唐凌说他哥太蠢了,每次都考班级倒数第一,弄得爸爸很生气,家里鸡飞狗跳的,害得他一点安静的学习氛围都没有。
说唐软分明拿着上大专的分数,却逼着爸爸捐赠一栋教学楼,硬往贵族学院里塞,连他飞去瑞士滑雪的计划也被打断。
还说唐软不珍惜学习机会,在贵族学院里勾三搭四,乱.交男朋友,连毕业证都拿不到。
沈顾因为暗恋的因素,多少偏听偏信,何况唐凌学习成绩异常优异,完全不必要撒谎。
唐软这个哥哥比不上弟弟,唐凌身边的朋友都知道。
沈顾折回来是有话要说的,“为什么我给小凌买的衣服被你穿了?”
你有什么企图心?
沈顾此话讲得多少倨傲无理。
唐软以为他误会自己有勾引之心,傻孩子实话实说道,“我没想跟你怎么样,唐凌叫我穿,我就穿了。”
沈顾旋即轻笑,他侧眸睨了一眼唐软不经意流露出的憨拘,与那张天然媚态的面孔毫不搭界,双眸如画,带着不可微察的幽怨,竟簇闪出怜人的水光。
反诘说,“我的意思是,叔叔阿姨不可能因为你穿了小凌的衣服,能被你顺利隐瞒一路,我推测你俩只可能是在沈宅外面某处换了衣服,你的衣服是什么款式和颜色的?”
唐凌必然在沈宅某处,而且也不会接他的电话。
唐软惊讶地眨眨眼。
唐凌根本不稀罕穿他的普通衣服,自备了一身时髦外套,车上下来后套上就走。
沈顾随手掏出电话,朝家里的安保人员打了一通电话,调一下监控就大概知道唐凌跑哪里去了。
对方的两次无视都叫唐软分外难过,但他什么都不能说,甚至什么都做不了,原地站立了十几分钟。
沈家近年生意兴隆,举办的宴会宴请半个天城的财阀权贵,酒宴之后是烟火表演。
别的不提,唐软对烟火的喜爱来自于沈顾。
未来的沈顾在唐软生日那天,请人在山庄天际放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烟花秀。
半空中巨大的两只手缓缓移动,随着十根手指不断靠近的刹那,一圈明黄焰火勾勒的素戒精准得套进无名指。
烟火骤明骤灭之后。
沈顾将同款素戒戴入了自己微颤的右手。
他说,“软软,我们有家了。”
唐软闭上了眼睛。
人都说感情要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才得长久,他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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