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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不然她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编纂这话本的黑心人揪出来暴打一顿,然后威胁他,逼他写一本以自己为主角的话本!
    要很神气、要很威武!
    这么想想才解气。
    戚棠哼了一声,最终决定先不和梦计较,自宽几句,起床梳洗。
    只是奇怪得很,她一动一念都忍不住构想话本中描写的过于具体的情节。
    像是微末记忆就能牵扯出画面,那些有关她的、关于血、凄凄惨惨的画面。
    脑海里闪过好几帧。
    戚棠劝自己看开点,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向来如此,她命格轻,易受邪祟侵扰,梦中总有魑魅魍魉。
    年幼时被吓醒,便要钻进母亲怀里讨安慰,如今多大了,自然得坚强些。
    戚棠回了神,起身换了套嫩黄的衣裙,搭件桃粉的半袖短褂,繁复的裙摆缀海棠,对镜簪了支流苏的蝴蝶发钗。
    铜镜中少女是乖巧至极的面相,稍圆的眼和稚态的脸,可是唇如朱、发如墨,眼尾轻轻翘,偏添几许轻艳。
    铜镜里是这样的自己,戚棠对镜子里的人一笑。
    是很不同的样貌。
    她似乎……是与书里所写的、师兄钟情的虞洲截然相反的存在。
    戚棠这样的长相怎么说也够不上清冷温柔二字,于是情不自禁去脑补书中虞洲的长相。
    该是怎么样一张脸,才可以让师兄那样的人都爱得深沉?
    书里描写也不细致具象,戚棠怎么想都想不出来,连大致雏形都无法勾勒。
    飘然如仙、清冷出尘?
    印象中,最接近清冷颜色,应当是胡行师伯门下的凌绸师姐。可是凌绸师姐总是面无表情,与书中所写的笑起来盈盈如月的虞洲好像也不是一个风格的。
    戚棠想了一会儿,深深叹一口气,放弃了。
    她想象力很差,见识又少,被师门里长辈管得严,几乎不允下山。
    不过。
    戚棠仰着头又想,书中都能写她爱慕晏池师兄如痴如狂,那么写师兄爱慕一个小师妹好像也能接受。
    毕竟,她都能对师兄那样一张清心寡欲、看了一眼简直要静心半晌的脸生出妄念来,可见脸确实不是很重要。
    垂眼对镜间,雕花窗外有鸟的轮廓轻啄窗沿,待戚棠推窗后,飞进一只小鹤。
    小鹤不是实物,是扶春一脉用来传递消息的小法术。
    戚棠伸手接住,荧荧的小鹤立在指尖,而后荧光四散,摊开成一张字条。
    是晏池师兄传的信件,说大约午时能抵扶春。
    戚棠低头觑手心字条上清隽的字,记起了晏池师兄的脸。
    是字如其人。
    大概因为噩梦作祟,戚棠此刻并不多为师兄归来而欣喜,只是深深地看了两眼,然后默默的将纸条叠平整,放进了攒书信的小匣子里。
    ***
    书中有一幕,戚棠入囚笼之后,晏池来问她,问她害虞洲的原因。大抵即使戚棠再娇纵跋扈,也是他亲手带大的师妹。他私心里,总不想承认戚棠如今变成这样。
    ‘戚棠轻讽笑了几声,反问他:怎么,师兄竟然不知吗?’
    ‘晏池真的不知,他眸光冷淡疑惑。’
    ‘可能是见晏池真的不知,戚棠自嘲一笑的弧度越来越大,到达极限、丑陋狰狞之后,再也笑不出来,她笑颊僵硬。’
    ‘不过几日而已,稍圆、面相娇纵的女子已然瘦削出最刻薄的模样。’
    ‘她不甚漂亮,用漆黑的眼上上下下打量晏池,眼眶越来越红,忽地捂住双眼,任凭大颗大颗眼泪黏糊在自己掌心。’
    ‘她压住哭腔,缓缓道:我自年幼起,便爱慕师兄,想成为师兄的新娘,因此,我嫉妒她、怨恨她,若不是她,我就该是师兄的新娘——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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