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8 章(第1/3页)  我修无情道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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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眸光交错间,虞洲漠然垂下眼,紧闭的房门将景色错绝开。
    门外,戚烈温柔替妻子围上披风,见她仍然直直望向闭合的门,就索性揽着她肩膀往后转,撑着伞一步一步带她走远。
    风声中,唐书问:“阿棠会好吗?”
    戚烈道:“阿棠会好的。”
    半刻后,唐书又问:“阿棠会好吗?”
    戚烈温和,不厌其烦道:“阿棠会好的。”他揽紧自己的妻子,眼底是最清澈的包容,他说:“……我们的女儿会活得长长久久。”
    大抵执念都是戚棠,便再无暇分些注意给其他人。
    而屋内的虞洲回身,只见烛光幽幽里躺着的小阁主,嫩白的脸,烛火辉映的阴影跳动,额上纱布缠绕,双手平放于身侧,如古墓里静谧、宛如睡颜的墓主人。
    虞洲坐在唐书方才坐过的圆凳上,她将袖摆捋好,目光低低在探出袖笼的手心上,指尖摩挲,似乎在眷恋那一朵野花的触感。
    花瓣碾烂于指尖是潮湿黏腻的。
    满手血腥也是。
    掐死一个人同样是。
    片刻后抬眸眸,盯着戚棠半晌出不了神。
    许是白日脆弱苍白,而在红烛之下,竟然跃动生机,浓艳流淌。
    眉睫极黑,肤色极白,精致到如一雕一琢都毫无偏颇的瓷件,触之生润。
    虞洲知道,她会以这副模样,长至及笄,而后修金丹,这副容貌会脱俗艳丽到惊心动魄。
    虞洲松了指节,手掌搭在膝盖上,如此看了一夜。
    天边圆日最后一点边际彻底显露,尚且殷红的晨霞铺满天际,药烟又淡了,她起身添了第二波。
    虞洲坐在床边的圆凳上,垂眸,剔透的眼瞳折射光线。
    戚棠睡了一夜,一动未动。
    虞洲想,真的无碍吗?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她做起来心悸,垂眼轻轻碰了碰她小师姐的手背,冰冰的、凉凉的,与她每时每刻所能触碰到的温度天差地别。
    唤不醒她。
    虞洲俯下/身,看她呼吸与眼睫颤动,却什么都没看到,只剩一派平静无波,眼睫烙下长长的阴影。
    她知道有人下了死手,只是……
    虞洲去摸脉息,单手捏住脆弱手腕,指腹搭住搏动,仍觉无碍。
    “戚棠。”
    虞洲轻轻开口——
    “你醒醒。”
    声音轻轻响在一片沉寂之中,她似乎极少这样温和唤一个人的姓名,音调有些颤,如山间泉水潺潺。
    确实唤不醒。
    她又的确无碍。
    虞洲沉下眼,捏了一根白针,画阵,白针穿透阵心而后消失不见,稍片刻后,那人带着古怪笑意的声音再度响起:“哟,守着小阁主一夜未睡呢?”
    她似乎等着虞洲,等了很久。
    虞洲只问:“……你做了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我做了什么?”那人思量再三,语气婉转拿腔作调,“哦,小阁主中毒昏迷了?呀呀呀,这就跟我没关系了。”
    她抚着脸颊边的红痕,那是白针擦出的轻细伤口,她知道虞洲不信,唱戏似的叫着冤枉:“虞姑娘怎么什么都怪罪于我,要知道,想取她性命的不止我一人。”
    与之掰扯不清。
    虞洲在思考杀意。
    “她不会死的,”对方沉默良久,头一次用这样的语调说话,而后抬手用灵力修复脸上伤口,“至少此时。”
    她轻讽笑出声来:“你不是有感觉吗?”
    ***
    苦读一夜的胡凭再来的时候,神情轻松,鬓边银发在闪烁。他叫众人在外头等,偏偏将虞洲关进了戚棠房里,而后问她:“老朽且问,你二人行至此处,可有遇见弥天大雾?”
    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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