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夜山偏头,“也不是成心的吧,”她眼睛一亮,忽然道:“我想到一个出去的好办法。”
公主依旧没有理她,只是红红的眼睛忍不住望过来。
顾夜山勾勾嘴角,眼睛弯成弦月,说道:“公主再多掉掉金豆豆,把这里淹了,我们就能游出去,多好。”
李清圆气得眼泪都不掉了,死死盯着这个逆臣。
逆臣笑容散漫,脸色苍白,双颊却透着不正常的绯红。她深黑的眼眸里蒙着层水雾,声音有点沙哑,微喘,“公主,你别怕……”
李清圆几下把脸擦成花猫,闷闷道:“我怕什么——”
声音顿住,她哑然睁大眼睛,明白顾夜山的异常。
信香不知何时又融在一起,死死纠缠。李清圆靠在顾夜山对面,和乾阳最远的地方,双腿发软,手抓在探出的树枝,慢慢坐倒在地上。
她惊慌地看着顾夜山,脸颊泪光点点,眼尾勾着段红。
顾夜山目光落在她眼角的红上,想起那天,公主在自己身下时,也是这样——
空气中临江仙的气味猛地变浓,铺天盖地几乎把李清圆包围。她轻轻喘息,熟悉的炽热从后颈漫开,忍不住瞪了眼直直望着她的顾夜山,“狗东西,你又在想什么龌龊的东西。”
顾夜山:“在想你。”
李清圆张了张嘴,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怔了会,才咬咬牙,愤愤骂了句:“狗东西!不许想了,也不许放信香,臭死啦。”
香气涌过来,李清圆浑身发软,瘫坐在地上。偏偏这地方很小,两人只要坐着,腿难免会碰到对方。
李清圆低下眉眼,瞥了眼顾夜山微蜷的长腿,飞快收回目光。
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她攥紧胸口的衣服,心里明白顾夜山刚才说的话是对的。
不管她们信香多匹配契合,都没有意义。
她会嫁给燕王,成为燕国的王后。而顾夜山,家中三代燕臣,忠臣良将,对燕王忠心耿耿。燕王是她的君父,她将会成为她的国母。
一次临时标记,算是饮鸩止渴抱薪救火了。
再纠缠下去,就该是玩火自焚、跌入深渊。
李清圆心想,她确实不该折回来。若是顾夜山死了,那天发生的事情就没人知晓,等到长庚城,她身上的标记便也消散,就能带着无上的尊贵荣光,嫁给越王。
阿肆明明拦住她的,为什么还回来了呢?
她脑中一团乱麻,贝齿死死咬住朱唇,眼里蒙上层懵懂水光,气息越来越乱。
日光逐渐黯淡,照在她们中间的光柱也慢慢消失。
天一点点暗下来。
顾夜山眯了眯眼,只能看见公主身体微颤,仿佛害怕,只能无奈笑了下,尝试安慰她,“公主,你别怕,你看,臣的狗腿断了,就算失控,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她心想,幸亏现在腿断了,这腿断得还真是时候。
后颈闷疼,眼前也阵阵发黑。脑中昏沉一片,口干舌燥,她下意识启唇,舔了舔犬齿和唇角,在粉白的唇上留下水痕。
顾夜山狠狠一掐掌心,低声道:“忍忍就好了。”
可惜公主和她不一样,公主娇生惯养,向来忍不住疼,更忍不住这样比疼痛更难熬的灼热。她的眼前又浮现公主拿刀逼自己标记的神情,悄悄勾勾嘴角,蓦地生出隐秘的期待。
公主却没有再掏出匕首,也没有骂她狗东西,而是轻轻喘着,问:“顾卿,燕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仿佛被一捧冷水泼下,顾夜山面色微白,指节蜷了蜷,低下头,目光落在公主散开的裙摆上。公主抱着膝盖,身形隐没在黑暗中,大裙摆散开,碰到顾夜山无力的断腿。
李清圆把头埋在膝盖里,如云长发垂下,她蹭着冰凉的布料,把冰凉如水绸缎蹭得发热,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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