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44 章(他病了。)(第1/5页)  长宁将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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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束慎徽大步朝外而去。
    张宝在后急急地追着, 左右为难,眼看他就要出门了,问:“殿下, 奴婢是该——”
    “留下,跟她!”束慎徽低低地喝了一声。
    他今夜是骑马回来的, 很快,近身侍从便将他的马牵了过来。他上了马, 出去十数丈远,快要拐过王府大门前的街角之时,微微回头, 往后望了一眼。
    那扇门已在他的身后合上了。
    自然了, 没有谁会追出来留他。王府上上下下,每个人都习惯了他如今夜这般匆匆地回, 又匆匆地走。他总有做不完的事, 见不完的人。随时随地, 哪怕半夜三更被唤起身出府也是见惯不怪的。
    他的心情沉了下去,一种被人遗忘了抛弃似的无地可去般的失落。方才对着她时的那占了上风般的高亢之感,这一刻荡然无存。他略微怔忪, 手指不觉地松了马缰。坐骑误解,缓停了马蹄。他任坐骑带着, 停在了街角。几名近卫也静静地等在了他的身后。
    远处的天边忽然发出一阵闷雷之声,头顶若有巨大的滚岩,隆隆地滚了过去。
    近邻宅邸, 皆是富贵豪门, 天黑后, 此处街巷本就车马稀少,远处只走着几名不知哪家出来的奴仆, 怕淋到了夜雨,提着灯笼加快了脚步,匆匆奔走。身边很快空荡荡了,漆黑的夜空之中,又飘来了一阵不知是哪家高墙也藏不住的宴乐丝竹声,有歌姬的婉转喉音丝丝缕缕,线般夹杂在其间,欢声笑语,若远若近,撩人心弦。
    又一道轰轰的闷雷滚过头顶,地面卷起一阵挟了潮意的夜风。坐骑收不到主人的命令,不安地点着前蹄。
    带着春寒的一滴长安夜雨,倏然从头顶落下,砸在了他的额上。他仿佛听到了水点在他眉间碎裂溅开的声音。
    束慎徽策马,最后朝他唯一能去的地方去了。
    这个时间,宫门已是闭锁,他从他夜间惯常出入的一道便门入内,待进到文林阁时,人已被这场骤然袭来的春夜寒雨淋得成了落汤鸡。老太监急忙服侍他更衣。安顿了下来,他先前归家前的那种疲乏之感再次袭来。不想做事情。他进了那处平日用作寝息的内殿,倒头便睡了下去。他知自己急切需要休息了。但是闭了眼,睡意却是迟迟不来。这令他深感郁躁。最后他起了身,出来,燃灯,开始审阅奏章。
    上回太庙训话过后,他明显地感到了发生在束戬身上的变化。朝会内外,少帝明显比从前上心,涉及答对和朝政的处理也大有进步。这令他颇感欣慰。
    自那回后,束慎徽也刻意将更多的事单独交给少帝处置,待少帝敲定了对策,他再予以核阅,若妥,便过,不妥,再详解给少帝。如此一来,他需看顾的事情非但没有减少,其实更多了,相当于同一件事要过两遍。不过,这只是暂时的额外负担,相信以束戬的聪明,只要都像如今这样,端正态度,他真正能够独立担负朝政的那一日,便也不远了。
    束慎徽打起精神伏案到了深夜,终于,待那倦乏之感再次袭来,头也仿佛略感沉重,再去睡了下去。
    这一回他躺下去,应是乏到了极致,果然未再有多周折,很快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他见到了梦景,一个青春少年,纵马驰骋边塞。天地广袤,乌云压城,威严而沉重的军角声,回荡在了满天的秋色里,烈烈西风,卷动旗纛,将士身上的战甲,在乌云下,闪着青白色的剑锋般的冷芒。
    就是在这古老的燕赵雄关,李牧斩杀了十万匈奴铁骑,汉高祖白登被困,卫霍北出,封狼居胥,还有昭君屈辱出塞,班姬被迎归汉……
    然而,热血沸腾过后,那些古来之雄主,今都安在?最后不过是一抔黄土,寂寞卧于青山,供后来之人一杯浊酒空凭吊……
    梦景一转,他又仿佛置身在了火炉里,周身滚热。他挣了片刻,渐渐发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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