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透露出很明显的意思:皇帝想保原主,却碍于丽妃和祝阁老,不得不做出问罪的样子来。由此可见,皇帝本就忌惮祝家,还会因为今日之事对祝家心存芥蒂。
至于丽妃,是什么原因让她这么急切地抓住原主的尾巴,想要攀咬?
皇帝保原主,有人却想杀他,丽妃也记恨上了他……这处境,可不能安生。
卫溱心思微动,闷在被子下打了声呵欠,困倦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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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卫溱刚刚用过早膳,宫里就来了人,说锦衣卫连夜审出了供纸,陛下急召他入宫去,一同听审。
“你去锦衣卫,帮我把牌子领了,明日我就要上值了。”卫溱打发了野旌,指了指容雪霁,“随我入宫。”
“是。”容雪霁随他出了府,连马夫的差事也给一并替了。
马车平稳地驰了一路,在宫门口停了下来。卫溱踩着脚蹬下马,将容雪霁留在外面,自己入宫,一路到了承德殿。
今日的承德殿比昨天还热闹些,上面坐着,左右站着,见卫溱来了,各个抬眼瞧,各个不一样。
“人到齐了。”康成帝说,“晏祉,与他们说。”
“是。”晏祉出列,朗声道,“秋泊湖洒扫太监丰喜亲眼所见凶手从背后将九公子与七殿下推入水中,而后窜逃。昨夜丰喜已辨认出凶手,臣连夜审问,得知凶手乃是直殿监派去秋泊湖轮值洒扫的太监,叫顺子,这是顺子的供词。”
晏祉将供词呈给碧云合,说:“顺子已供认不讳。另外,臣还查到顺子的干爹正是明薇宫的副总管太监,敬忠。昨夜臣提了敬忠,他只言自己是猪油蒙了心,因此才犯下大错,别的一概不认。”
明薇宫?卫溱瞥了眼对面,果然见为首那位凤冠凤袍加身的女子面色僵硬。
康成帝推开供纸,“这狗奴!他不认,你没办法?”
晏祉无辜道:“陛下明鉴,他就剩最后一口气了,再动可就真不成了。”
“敬忠敬忠,这名字取得可真好啊!”丽妃冷笑一声,倏地看向皇后,“区区阉人怎敢谋害陛下的皇子?莫不是什么恶毒的东西看不惯我家骄儿,给他借了胆,他才敢做出这等混账恶事?”
“陛下明鉴。”皇后沉声道,“敬忠只是明薇宫的副总管,平日里处理杂事,来往之人众多,若有人浑水摸鱼,挑拨离间,也是大有可能的。”
晏祉见这二位攀咬起来,便退至一侧。
卫溱正看好戏呢,被他撞了撞胳膊,“公子,打赌么?”
“赌什么?”卫溱轻声说,“彩头得好,我才玩。”
晏祉说:“公子要入锦衣卫,往后咱们得一块玩,我赌不了了之。”
卫溱笑了笑,小声说:“那我就赌两败俱伤。”
皇后和丽妃你一句我一句,专心致志地往对方身上刺,碧云合瞥了眼康成帝,果然见对方脸色阴沉至极。
皇后此时说:“丽妃既然亲耳听到七殿下梦呓,说是九公子推他入水,怎么此时又多出个凶手来?到底是你听岔了,还是七殿下在水里泡了一遭,伤了身子,记不清事?”
“你!”丽妃咬牙欲说,皇后就先开了口。
“陛下。敬忠是明薇宫的人,此事臣妾免不了御下不严、看管不当的罪名,往后臣妾必定严加管控底下人的来往,不让有心之人再生事。”皇后俯身道,“但丽妃之言真假已明,九公子受了无妄之灾,着实不该。”
康成帝不答,转而说:“丽妃,你又怎么说?”
丽妃唇上的口脂被她咬花了,衬着她急迫而愤怒的神色,有些窘迫,“回陛下,是……是臣妾不该乱听流言,胡思乱想,臣妾知罪了。”
“你听了什么流言?”康成帝说,“让你拿着亲儿子做靶,也要栽赃陷害衍之!”
丽妃小声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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