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府门口,野旌将碧云合送上马车,正欲行礼告退便被碧云合伸手握住了手腕。
碧云合面色复杂地看着他,好半晌才道:“公子夜夜与那雪霁同寝?”
我也不知道啊。野旌有苦难言,他万万没想到公子将雪霁留在身边的用处竟然是这个,此时面对碧云合复杂的目光,他也只能含糊道:“属下与雪霁是每日轮值守在主院,所以是不是夜夜同寝,属下不敢妄言。”
碧云合松开他,捏着腕间的珠串,道:“这雪霁很讨公子喜欢?”
碧公公是陛下跟前的人,他今夜看的、问的都是陛下看的、问的,野旌不敢胡言,只道:“公子喜好向来随心,属下也不敢断言,不过这雪霁虽然沉默寡言,也不会逗趣,但为人倒是很乖顺,侍奉公子也很妥帖。”
“嗯。”碧云合转着珠串,“今夜咱家怎么没瞧见成修?”
野旌心里一跳,道:“公公不知,成修没了。”
碧云合闻言蹙眉,“这是怎么回事?”
“成修最会花言巧语讨公子欢心,所以公子最爱让他跟在身边,他也因此得了势,瞒着公子做了不少腌臜事。公子之前落水清醒后,觉得这些年来日日玩乐,没有好好读书,有负陛下期望,因此也自省了一番,决定少用像成修此等心术不正的谄媚小人。”野旌说完后顿了顿,面色不改地将雪霁传给他的故事复述了一遍。
碧云合听罢没什么反应,只道:“混账恶奴,该打打该杀杀。”他看向野旌,“你是个沉稳的,往后也要多注意些,公子玩闹可以,别闹得太大。这几日就让公子在府中休息,先把手上的伤养好些再上值。”
“是,属下知道。”野旌替碧云合关上车门,侧身道,“公公慢走。”
碧云合的马车驶远后,野旌回了府,一路快步到主院,远看主屋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便召来廊下的小厮问:“雪霁没出来?”
“还没呢。”小厮轻声道,“可是……也没什么声儿啊!”
野旌拧了拧眉,犹疑道:“许是公子不喜欢听声儿,所以雪霁堵着嘴吧。”
屋里确实有人被堵着嘴,只不过不是容雪霁。
容雪霁看着趴在他身上的卫溱,感受着卫溱嵌入他颈间皮肉里的牙齿和贴合在皮肤上的柔软,面无表情地盯着上面的帐顶。
卫溱此时是老实了。腿不压人,压在容雪霁腿上;手不抡人,揪着容雪霁的头发;牙齿不咬人,就贴着容雪霁的颈肉。
睡得很酣。
可容雪霁睡不着,他从头到脚都被卫溱制住,最薄弱的地方被卫溱身上最坚硬的牙齿叮着,卫溱成了把软锁,用最奇怪的方式将他束缚住了。
他脑海中出现卫溱清醒时的模样,怀疑卫溱根本不知道自己醉酒后是个什么样子。可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略微稚气的、蛮横的小习惯给卫溱添了些人气,让他不至于像清醒时那般,时刻都精明,处处都算计。
趴在颈边的人不断的呼气,容雪霁仰头,尽量离那温热的折磨远一些。他伸手搭上卫溱的后脑,往下移至后颈,轻轻捏住,恶狠狠地道:“你是不是他?”
卫溱自然无法给予回答。容雪霁捏着他的后颈,感受着那里细腻而柔软的肌肤,片刻后才下滑,揽着卫溱的腰翻了个身。
“……”颈间传来一阵闷声,容雪霁动作极快地拿出药瓶,熟练地将瓶口对准卫溱的鼻子。不多时,卫溱呼吸愈轻,咬着他的嘴也松开了。
容雪霁翻身躺下,倏地吐了口气。
*
翌日,卫溱醒来时发现床帏之间只有他一人,身旁的位置毫无褶皱,像是无人躺过。他下了地,摸着后颈有些迟疑地想:昨夜当真没有做梦。
容雪霁在门前站定,听见里屋响起脚步声,便吩咐人将梳洗的用具端进去,他站在桌前净帕,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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