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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来的小皇子射箭,想着小时候谢重锦纠正他扎马步的姿势,说过“孤可只亲自教过你一人”,心中莫名烦闷,转身就进了营帐。
    盛夏酷热难耐,谢重锦携一群妃子去行宫避暑,他不在名单之列。陆雪朝得到消息时并不意外,平静接受了,但夜里被暑气热得躁郁惊醒,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思及旧时怀允总会为他打扇哄他入睡,而今身旁空无一人,便难过得蒙在被子里哭。
    中秋月夜时,他在庭院中备一桌薄酒,回想少时二人年年此时对月共饮,心中竟盼着那人会来,就听近侍说陛下今夜出宫,与一花魁花前月下,泛舟湖上。他出神半晌,自斟自饮,喝得酩酊大醉,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所有让玩家被甜得嗷嗷叫,直呼“嗑死我了”的各种剧情妃特殊剧情,对陆雪朝而言,都是割在他心上的一把刀,千刀万剐,是比被毒酒匕首三尺白绫赐死还要痛的凌迟之刑。
    再怎么清楚这些都是假的,这不是谢重锦自愿的,循环往复了太多次,陆雪朝也会分不清真真假假。
    陆雪朝是个很理性的人,但理性若能大于感情,那一定是感情还不够强烈。他对谢重锦的感情大于他的理性,他不可能永远保持理智。
    陆雪朝早就疯了。
    谢重锦无法自控千万世,看着心上人被自己一次又一次伤害,又何尝不是疯了。生生世世累计的创伤,怎么可能说磨灭就磨灭。
    只是两个千疮百孔的疯子,在爱人面前,还竭力装作正常人而已。这样就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们想在彼此面前保持最好的样子,不让人看到底下有多么鲜血淋漓,痛苦不堪。
    尽管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们已不是少年模样,也永远回不到少年时的无忧无虑。
    丞相夫人不知道陆雪朝到底经历了什么苦,但他了解自己的孩子,怎会看不出陆雪朝气质上的变化。
    他的孩子骄傲轻狂,而今这一副隐忍稳重的样子,定是心境大变。
    就算圣上纳妃是不得已,也终究是纳了,清疏怎会不伤心在意。
    他最初是不赞成陆雪朝和太子联姻的。太子是储君,将来是九五至尊,是天下最不可能一心一意的人。
    比起皇后尊荣,他更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但两个孩子感情有多好,他们也看在眼里。谢重锦很喜爱陆雪朝,除了一块儿读书,还经常邀陆雪朝去东宫,晚间一起做功课,顺带就留宿一夜。
    陆雪朝身子病弱,有时不能入宫伴读,待家里养病。少年太子就一放学便登门拜访相府,看望陆雪朝,亲自喂汤喂药,还在相府中小住过一段时日。
    也是那段时日,让丞相夫人相信,太子殿下是真的可以对清疏一心一意。
    还记得太子殿下驾临相府那日,陆丞相与丞相夫人都去前门迎接。谢重锦免了二人的礼,一脸急切之色,只说是来看清疏。
    丞相与丞相夫人就带太子殿下去陆雪朝房里。彼时陆雪朝十四岁,已漂亮得叫人移不开眼,病恹恹地靠在床头,面容苍白的模样,更是谁见上都要心疼。
    陆雪朝见谢重锦进屋,微微惊讶:“怀……殿下怎么来了?”说着就要下床行礼。
    他们私底下从不行礼,不过这会儿父亲与父君还在,他还得做做样子。陆家能大权在握屹立百年不倒,自有生存之道,最重君臣有别的规矩,不可僭越无礼,以免帝王猜忌。
    谢重锦按着他不让他动:“我见你今日未来上学,就知道你又病了,立刻带了太医过来。”
    陆雪朝扶额:“只是些风寒罢了,民间大夫也能看。每回你都劳动太医,太兴师动众了。”
    太医院明明是为宫里的贵人准备的,这些年被太子搞得几乎都成了陆雪朝私人大夫。
    “怎么又着凉了?”谢重锦眉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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