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肥皂过来。”
得到老爷子的同意,余别恨对一旁的护士吩咐道。
护士在医院工作了这么多年,一听沈长思说去拿肥皂过来,护士就立马领会了余别恨的意图。
“哎,好的,余主任。我这就去。”
护士疾步去外面拿了沾了水的肥皂过来,肥皂跟水都装在透明的薄膜医用袋子里。
“余主任,肥皂。”
护士把分装了肥皂的透明薄膜医用袋拿到余别恨的面前。
肥皂已经用水打湿,余别恨从里面取了肥皂,将肥皂涂抹在沈长思的掌心以及他被攥住的部位。在肥皂润滑的作用下,余别恨手稍微一抽,就顺利地从沈长思攥紧的手里将手给抽出。
攥住的手心落了空,沈长思的眼皮动了动。
裴慕之注意到了这一细节,他急忙倾身,附在沈长思的耳畔,“长思,你醒了吗?长思,我是慕之,长思……”
沈如筠也着急地看向宝贝孙子,期待宝贝孙子能醒来。
余别恨瞥了眼似乎有转醒迹象的沈长思,对护士吩咐道:“替患者把手心擦一下。我先去开会,有什么事再打电话给我。”
护士连忙道:“知道了,主任,您先去忙吧。”
余别恨朝沈如筠还有裴慕之微点了下头,出去了。
沈长思费劲地睁开眼,他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
方才就是此人,直呼他的姓名?
大胆叛贼,休走!
沈长思身体还动弹不了,只能用眼神愤恨地注视着余别恨离去的背影。
沈长思长了一双同他母后庄贤皇后极为相似的一双水雾雾,乌黑如棋子的眸子。他这样一双眼睛,生在女性身上,自然是十分楚楚动人的,长在男性身上,多少会使得气质偏柔,难免不够威仪。
只是沈长思自呱呱坠地的那一日起,他便注定是大恒国的太子,自小长在东宫,接受着一系列未来君主的教育,他的眼神自是不像他的母后那样,常年带愁,哀婉多情。少年时期沈长思的眼神从来就是明亮且灵动的,那双眼里装的是少年天子的朝气同霸气。即便后来被金凉所俘,那双眼里也从未染上过柔弱和愁绪。
此刻,沈长思病着,他的眼神没了精神气,眼神也便远不是他预想得那般锐利如刃,在他看向余别恨时,眼神幽幽,一片缠绵勾留之意,楚楚生怜。
裴慕之之所以会对沈长思心动,就是被这样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睛所打动。他比谁都清楚,长思有多衷情于自己,他也无比心知,长思看向余医生的眼神,不具有任何的意义。只是他天生长了这样一双多愁的眼睛,所以才会看起来这般哀婉缠绵。
即便如此,裴慕之心底依然很不是滋味。
…
“长思,你总算醒了!”
裴慕之握住沈长思的手,“怎么样,现在感觉身体身体舒服点了吗?”
大胆!
是何人不但直呼他的姓名,竟还敢对他上下起手?
沈长思用尽浑身地力气,嫌弃地将手从裴慕之手里抽走。
按说,沈长思刚醒,他其实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能够将自己的手从裴慕之手里抽出的,只是他这动作本来就突然,裴慕之没有防备,加上他手心里还留着先前的肥皂水,手心湿滑,他只需要稍微用点力气,手臂就因为重力自然地垂了下来,他的手也便从裴慕之手心里滑落。
沈长思转动眼珠子,眼神流转之间,凝气聚神,他的视线上移,终于瞧清楚了又一个大胆贼人的模样。
沈长思曾经为金凉所俘,他在金凉异域,见过不少奇装异服,但从未见过像是这贼人这般,通体的黑,有点像是不伦不类的夜行衣,偏衣服外又镶嵌了什么奇怪的珠子,就像是一只企图模仿孔雀的黑乌鸦。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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