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此时出了差错,可皇帝舅舅既然如此相信自己,那么找机会直接说便可,也不需要如此弯弯绕绕。
反正不管骆明达背后到底是秦令还谢广原,这两个都是迟早要造反的,究竟是谁,并不重要。
而这句话,对于手中没有剧本的华扶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了。
尤其的慕容韫如此轻飘飘的,面色甚至没有什么异常,就像是在问他今日的饭菜合不合胃口一样随意......
华扶甚至因为过于震惊,连手中刚夹的一块肉,都直接滑落了。
他深呼了口气,默默的把筷子放下,准备先喝口汤......
只是在喝前,还是先问了一句。
阿韫如何确定?
当然,同时他也在勉力维持作为长兄的尊严。
一个从前胡作非为的,被称为废物花瓶的慕容韫,如今努力起来,简直神了,像是没有不知道算不到的一样。
多多少少显得他这个兄长......有些蠢了。
“自然确定,兄长既已接手了骆明达,那一众证物自也看了。”
慕容韫说完,先端起桌上的清茶喝了一口,润润喉,随后又看向对面案几上点头的兄长。
兄长华扶一向温和持重,倒是极少像现在这样,脸上带着些迷惘。
她弯了弯唇继续解释:“辽州城之战时,巩留手中突然出现的爆灵弹,是骆明达准备的,这不用细说。”
“但这给敌军送武器这事,大概南褚有史以来,只骆明达这个蠢货会这么干。”
说道此处,慕容韫面露讽刺。
原本以为这位骆侯是个聪明人,如今看来,是书中无人将巩留逼到这种地步,才让骆明达隐藏了下来。
“骆明达既然敢这么做,那必然是有了后路,譬如,慕容皇室,已经不是他想要侍奉的君主。”
慕容韫清楚的知道后面两王的造反之举,可这未发生的事情,却不能对华扶直接说死了,否则就会很......可疑......
因而,便是只能循循善诱。
华扶听到慕容韫这话,算是意料之中又算是意料之外的。
意料之中的是,这些日子琉京的动作,便是乱象是前奏。
意料之外的是,没想到骆明达是真存了此心。
他原本以为,对方是贪图钱财,不愿献粮,同时又想赚巩留一笔钱。
毕竟骆氏一族亦是大族,根本还没有到需要造反的程度。
更不用说这种事,风险太大了,脑子清醒点的人,都不会举族去干,且还是骆明达这种,瞒着族人的......
只是看阿韫此时的模样,似乎是有了把握,确信骆明达此次,图的不是钱而是更高的位置。
“长兄,阿韫手中虽无证据,不过可以断言,无论是谢广原还是秦令,皆有此心。”
慕容韫想着措辞,也不担心会有人偷听,毕竟在方才厨娘退下之后,暗处的鸾卫就已经将这座院子防守严实。
如今这里,除了她就只有华扶。
其余的,连只鸟都没有。
对此,华扶还是难掩心头震惊,虽说父亲这许多年,不止一次的传信要他小心这两位藩王。
可若说太川王谢广原盘踞于南褚国土中位,天下水脉集散的太河之地,又子嗣极多,手握重兵,心生野心也就罢了。
这还能说的通,死一个不看重的太川王世子无所谓。
可那位西蜀王,可就一个独生女儿,安平郡主。
平日更是各种疼爱,哪怕父女相隔两地,却也是极看中这独生爱女的。
要是西蜀王造反,不用隔日,当天安平郡主怕是就会作为质子被带去两军阵前......
更不用说,秦贵妃也无皇子,连夺嫡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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