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骁勇欢喜的看着他,怎么看怎么喜欢。
按规矩,小孩给长辈行礼,在头一回见的时候,长辈为表喜欢,是要送给孩子一份礼的。
下意识的,司骁勇伸手摸了摸衣袖。
这身衣服破烂,也不是当初的衣衫,衣袖里连个口袋都没有,也装不了东西……
甚至,衣袖还烂了一块,风一吹凉凉的吃风。
他的眸光一下凉了,亏欠的摸了摸时宝的头:“好孩子,爷爷欠你一份礼啊。”
时宝恭恭敬敬的直起腰:“爷爷,时儿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不能收礼了,应该是时儿努力赚补家用,给爷爷送礼才对。”
司骁勇听的哈哈大笑。
因为时宝,院里的气氛好了不少。
现在天色刚亮,风还是凉飕飕的,司君让司骁勇进屋说。
司骁勇看了眼厨房,犹豫了下,还是进屋了。
他不奉行君子远庖厨这套,但他真的不会做饭……
刚好还有很多话要问司君,他也就进屋了。
到了屋里,看了一眼算得上家徒四壁的屋子,他叹息了好几声。
“君儿,委屈你了。”
司君摇摇头,看着面前的老人,一颗心都安定了不少:“叔叔,其他人呢……”
虽然知道凶多吉少,问出来会触及伤心事,可是他还是想知道。
司骁勇眸光黯淡,坐在木凳上,叹息着说起家里的情况。
皇上不仁,用各种手段打压将军府,甚至,拿走了兵权,又用莫须有的罪名把家抄了。
“当初有不对,我就先把你送走了,如今看来格外明智。”
司骁勇扯了扯唇,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那皇帝不听百官劝诫,非要抄了将军府,全部人都要砍头,可他眼瞎,天下人不眼瞎,京城里游街抗议的人不少,杀了不少人,可还是有人上街抗议,所以那皇帝老儿才把我们流放,但路上也让人动手,可这天下都是我打来的,那些人也不忍心,就把我们送到普通官吏一队,送走了。”
但官吏也不是好人,竟然想官奴卖掉换钱,所以背地里虽然没人刁难,看日子仍旧难过。
司君听的眼露冷光:“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将军府成也军功,败也军功……”
就是因为有百姓爱戴,甚至还有押送的人敢偷换犯人……
皇上如何能不怕呢?
可是,辛辛苦苦为他保天下,全天下的人都信赖,可偏偏他起了疑心,这又如何能不让人心寒呢?
屋里的气氛一时静寂,司骁勇继续道。
“你的婶婶和堂哥……”
他眼眶微红,声音也沙哑了下来,缓了缓才继续说道:“你婶婶刚烈,气不过直接撞了墙……别的人也是在路上被活生生拖死,至于你堂哥,一直在护着我,要不是我老头子,他也撑不下去了……”
“原本你妻来时,你堂哥还活着,可那天我俩都生死攸关,你堂哥没救下来……那里有人刁难,你妻好不容易混进去,费了老大的劲儿来把我救出来,逃出来了还有人追杀,她也是个烈性女子,那么危险都没把我老头抛下……”
司骁勇感叹道:“你娶了个好妻啊。”
司君:“……”
这说的真的是凤绵绵?
时宝都听呆了。
司骁勇又看向了司君的腿:“不过,你的腿怎么了?”
他一眼就看出这腿有问题。
司君抿唇,如果告诉你,这是你赞不绝口的那女人害的,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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