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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晏折下一枝颇好看的桃花,簪在了叶初棠的头上。叶初棠就抬头看他,对他笑了一下。
人比花娇,笑起来一脸精灵神气。
“不孕一事,确准了么?”
萧晏似无意间随口一问,让刚刚放松下来的叶初棠瞬间悬心于嗓子眼。
叶初棠之所以敢胡诌说自己不孕,是因为她知道大夫看病讲究望闻问切,仅凭把脉是不可能直接诊断出不孕。即便萧晏把宫中的太医圣手请来了,她也不怕自己穿帮。
然而相应的也有一个麻烦,连太医都不能断准的事情,她怎么就能那么肯定?若完全肯定,那就是撒谎无疑了。毕竟她昨夜才有第一次,是否真的不孕,按道理来说,至少要经过两三年的检验才知道。
“倒也不能完全确准,但我的症状还挺明显的,因为我上一次来癸水已经是四年前了。”
叶初棠红了眼眶,语调低低的,有点哀戚,看起来不孕一事是她最不能触碰的伤。
萧晏拉叶初棠到怀里,“我看不见得,不试试怎么知道?”
叶初棠心中大惊,一边在心里骂萧晏是登徒子,一边在面上装敏感受伤的样子,狠狠推了一把萧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你在戏谑我?”
“没有。”
“你就是!”叶初棠哭得更凶,扭头就跑。
萧晏忙追上她,把叶初棠搂在怀里。
“好好好,是寡——我错了!别哭了,好不好?我不提了。”
“我要回家,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别碰我。”叶初棠还是一脸生气的样子,扭头不想理会萧晏。
“我送你。”
“不要!”叶初棠像被才疼了尾巴的兔子,狠狠嗔瞪一眼萧晏,就喊来熙春,拉着熙春头也不回地往桃林外去。
熙春一脸惊诧,配合陪走,在心里暗暗佩服自家女郎真够厉害了,居然敢在帝王跟前撒火甩脸子,转身就走。
秦路莫名,小心走到萧晏跟前:“陛下,奴这就带人去把叶娘子追回?”
“罢了,派人暗护她归家。”萧晏顿了下,嘱咐秦路,“我身份的事,继续瞒着她。”
“明日不去叶家提亲了?”
“不去了。”
看得出来‘不孕’这事对叶初棠的刺激很大,令原本挺乐观明朗的她变得如此敏感、容易受伤。而皇后迟迟不来癸水,有不孕之嫌,确系是一件大事,必会受到朝臣和萧氏皇族等多方讨伐。
如今朝局不稳,尚未完全在他掌控之内,他的确无法护佑她不受那些流言蜚语的折磨。等他扫清所有障碍,把问题都解决了,能保证给她一个安静宁和的环境时,再接她进宫。
叶初棠一口气跑上了自己的牛车,在确认萧晏没有追来之后,她立刻松了口气。
原本一副悲悲戚戚我见犹怜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没有表情。她用帕子随便擦了两下眼睛,就懒懒地靠在软垫上歇息。
熙春在催促车夫快走之后,跟着进来了。
“女郎,结果如何?”
“暂时拖住了,”叶初棠心累地叹了口气,拿一块蜜糕送进嘴里,“慢慢来吧。”
回去的路上,有两名骑马的人从他们车边越过,朝着静心苑的方向去。
熙春一直透过窗纱观察外面,因车盖四角挂着灯笼,将四周照得很亮,所以她一眼就认出了骑马的那两人所穿的鞋靴属于萧晏身边的侍卫。
“好事。”叶初棠在听了熙春的回禀后,揣摩道,“他应该是派人提点静心苑的人,要你们这些仆人继续对我隐瞒身份。瞒着好,我可以如刚才那般,装作不知情他的身份,可劲儿地作他。”
熙春担心:“女郎轻点闹,万不能过火了。”
“这自然,我能把握好分寸。”叶初棠从袖子掏出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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