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棠正笑着去拿松仁糕, 这松仁糕是她从宛陵特意请来的厨子所制,松软香甜,拿在手里的时候, 方形糕点因为绵软会微微抖动, 散发着淡淡的松子香味。倘若入口,细腻软润,上到八十老妪下到三岁孩童都喜欢食用。
叶初棠对美食一向珍惜,不舍浪费一点。
这一次她手抖了,整颗松仁糕直接从她手间滑落, 掉在了地上。
是啊,她心急之下就疏忽了。人刚失踪, 她就来找萧晏解释玲歌的事情,凭他城府又怎会察觉不到她所露出的破绽。
叶初棠低眸看着地上的松仁糕,茸茸浓密的睫毛一抖一抖的。
萧晏直接将他的大长腿伸了过来,一脚碾碎了地上的松仁糕。
叶初棠恍然惊起, 立刻要给萧晏下跪行拜礼。
萧晏先一步拦住了叶初棠, 目光冷冰冰地盯着她莹润白皙的额头。
“谁稀罕你参拜。”
既然是圣命不让她拜, 叶初棠当然要听话。
萧晏阴冷的目光突然瞥向熙春。
“回陛下的话, 妾确实早已知悉陛下的身份了。”叶初棠忙道。
他哼笑一声,“看来你身边有个胆大包天的人,胆敢忤逆圣命。”
这话已经近乎直白地指向熙春。
叶初棠猛地抬头,和萧晏对视。
萧晏冷笑, “极好, 一个婢女在你心里都比寡人重要。”
“她区区一名婢女, 身份卑微, 哪里能跟陛下比。”
一旁的熙春早已经颤抖地跪地,整个人抖得跟筛子一样, 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秦路刚才特意用眼神提点过她,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在这种时候一定要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倘若出一点声音让皇帝陛下注意到她,不止她,她父母兄弟姊妹甚至八辈子祖坟都可能被掘个底朝天。
“不是吗?你因她才敢直面寡人,向寡人承认你是个骗子。叶初棠,莫非你以为你曾有恩于寡人,便可对寡人肆无忌惮行欺君之事了吗?”萧晏手力很重,紧紧握着叶初棠的手腕,“寡人如笑话一般被你当猴耍很有趣是吗?”
叶初棠曾经当着萧晏的面,处置过背叛她的小厮,质问过对方一句“我如笑话一般被你当猴耍很有趣是吗”,如今萧晏把这句话还给他了。
那天她还口口声声说过她对人真诚以待、掏心掏肺、光明磊落……
叶初棠从手劲儿上已然能深刻感受到萧晏的怒意,她手腕边缘的皮肤都掐白了,整只手开始涨红。
盛怒之下的皇帝,心思难测,谁招惹得起?
对上萧晏阴冷又凶戾的眼,叶初棠忍不住心抖,心里真有点没底了。她知道传言中的新帝性情暴戾,但她从来没有真正见过萧晏这一面。
叶初棠只能翻找出她认为萧晏的软肋来应对他,比如他最见不得她哭。所以现在,她的眼睛不能继续再干下去了。
很快,叶初棠的眼眶里就有眼泪在打转,红红的,像兔子。
“如果说被骗就是被当猴儿耍的话,陛下当猴不过十天,妾当猴九年了。”叶初棠小声嘟囔,语调听起来可委屈了。
萧晏怔了一下。
叶初棠趁机冷吸一口气,娇声喊疼,手微微地颤抖。
萧晏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无意间手劲儿大了,叶初棠的手腕在他的掌心像要被折断了一般,他立刻松了开手。
手刚松开的那一刹那,叶初棠纤细的手腕上还维持着一道环形的白色印记,如似一道枷锁。
叶初棠忙用另一只手去揉手腕,两只手的颜色对比非常强烈,一只涨的通红,近乎要发紫了,另一只小巧白皙。
萧晏看了两眼之后,终忍不住问:“疼么?”
“这算什么疼,该疼的是心。”
实际上她的手的确不疼,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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