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坐在女郎们最边缘的地方。
她盯着佛堂中点燃的这些灯烛火光。
也许是灯烛太少,堂外又太暗,还有江师太、杜师太这样的疑似凶手赫然在座,这一切都让徐清圆不安。
她感觉到一道灼灼目光盯着她。
抬头,她看到是与广宁公主挨着坐的那位宰相家郎君,林斯年。林斯年端起酒樽,戏弄地向她举杯致意。他专注看她,那种眼神肆意森寒,让女子心中不舒服。
徐清圆低了头,不理会那人。
而她又感觉到另一道柔和目光。
她抬头,看到了刚进佛堂、与韦浮站在一起的晏倾。他面色还有些白,但是精神矍铄,目光乌黑温润,他望她一眼。
徐清圆目中光轻轻一亮,又低头躲开。
她听到旁边女郎们的讨论——
“难怪说是‘长安双璧’,晏郎和韦郎都像美玉琳琅,很好看。”
“韦郎君是大世家出身的啊,但是听说晏郎不是寒门出来的么,怎么也这么好看,这么有气质呢?”
徐清圆光是听她们的讨论,便不知为何,面颊发烫。她眼观鼻鼻观心地低头,掩饰地喝口酒,又被酒液呛住。
旁边兰时大呼小叫:“娘子没事吧?”
广宁公主暮明姝慢悠悠地转着手中酒樽,将众生相看在眼中。她生得美艳无比,辉煌璀璨,神色却冰冷,没什么笑意。
她被困在这个积善寺,只因案子未破,谁也不能离去。而从昨天到今日,皇城中的皇帝只传来一句话,“知道了”。
公主自嘲一笑,仰颈喝酒,酒液烫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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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倾是办宴者,他坐于主座,再将他即将离去的消息说一遍。
风若谨慎地站在晏倾旁边,昏暗的灯烛火光中,从晏倾这个主座角度,将所有人的神情收入眼中。
听到晏倾即将离开的消息,有人松口气,有人皱眉,有人生忧。
晏倾:“说些有趣的。今天早晨,本官和风若走访寺中,从唱戏的戏子们这里问出,原来‘说良缘’这出戏,果真是积善寺的江师太给他们的。”
紧张的戏子中一人站起,绷着声音回答:“回少卿,是这样的。我们之前从来没听过‘说良缘’这出戏。是江师太告诉我们,梁园郎君女郎们喜欢听戏,老夫人也会喜欢。我们若想要更多赏钱,就唱好这出戏。”
众人早知道,这场夜宴不会简单。
他们一同看向那个之前被关押、今日被放出来参宴的江师太。
江师太坐于佛堂最外围,屋外的风时而簌簌吹着她后背,让她胆颤。她抬头,看到晏倾面容藏于晦暗烛火后,时明时暗。而晏倾身后,足足两人高的金身佛像慈悲俯视。
这鬼魅的场景,让江师太收起了自己的轻视和小心思。
江师太看了一眼那个端坐女尼们身前的师妹,嘴角一扯:“说良缘的戏本,我是从师妹房里偷出来的。寺里其他女尼们,既没听说,也没见过这戏本。”
从杜师太那里拿到的“说良缘”,起码能证明杜师太认识叶诗。
提起“说良缘”,梁家老夫人神色变得不安,向外张皇,梁丘低头安抚她。
风若在晏倾身后朗声道:“不错,我今日和郎君一同走遍寺庙,问了你们所有尼姑。尼姑们都不知道寺里面有这么一个戏本。佛寺固然经常被当做戏园来唱戏,但不至于自己寺里藏着一个戏本,却谁也没听过这戏。”
“说来说去,”杜师太冷淡开口,“晏少卿仍是怀疑我。但我听说大理寺的晏少卿最讲证据,最为公正。难道晏少卿找到了给贫尼定罪的证据?”
晏倾看着这位妙龄出家的师太,幽火下,对方冰凉眼神中,嘲弄万分。
显然这个女人准备得太好,就连昨夜乱葬岗中被问出来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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