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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从云瘫着一张脸和对方对视,难得没了好脾气:“让路。”
    边上的沈弃诧异地看他一眼,虽然慕从云的表情语气看起来和平时无异,但沈弃却敏锐地察觉他生气了。
    这两人有旧怨?
    这蠢兔子这么老实,还会和别人结怨?
    那必然是这人有问题了。
    沈弃扫了江棂一眼,瞧见对方身上张扬的红色法衣时撇了下唇。
    真丑。
    “这就是谢长老新收的弟子?”
    江棂若是会让路,他就不叫江棂了。他微微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沈弃半晌,目光掠过金猊,轻蔑道:“无妄峰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收。听说掌教先前特意挑了几个好苗子让谢长老挑两个收做弟子,结果谢长老都拒了。最后却收了这么个连修行门槛都没碰到的凡人,谢长老也太不挑了些。”
    江棂的语气带着浓浓的鄙夷。
    谢辞风不肯收他,却在之后一个接着一个收了四个亲传弟子之事,一直让他难以释怀。
    他自小天资出众,在问剑宗也是众星捧月,未曾尝过败绩。他人生中的两次跟斗,都栽在了无妄峰。
    一次是拜师被拒,一次是“玄陵试”以一招之差败在慕从云剑下。
    高傲如他,自然是不甘心的。
    尤其是看着至今只有脱凡壳境圆满却不思进取的金猊,更叫他心中不忿。
    无妄峰连这样的废物都收,却唯独不肯收他。
    慕从云已彻底沉下了脸,周身气势如冰雪。
    他不喜与人交往,自然也不会和人交恶结怨,但江棂是例外。
    当初被师尊带回玄陵,他自知资质平平,符箓推衍之术皆不可学,无法完整地继承师尊衣钵,便一心一意练剑。想着既然只能做到一样,那他便将这一样做到极致,如此也不算堕了师尊之名。
    在玄陵这么些年,他虽然离群索居,却并不是对外界一无所知。
    比如他几乎不出无妄峰,也几乎不参与玄陵任何事务,玄陵其他宫的长老和弟子们对此难免多有猜测。而这种猜测在江棂出现之后,愈演愈烈。
    五年前的“玄陵试”他本不准备参加,只是偶然间听见有人带着恶意揣测无妄峰与师尊,心里存了气,才主动提出参加。
    只是没想到江棂心眼这么小,不过败了一次,之后便对他穷追不舍。
    这也就罢了,竟然还对师尊和师弟出言不逊。
    慕从云心中生了怒,上前一步将沈弃与金猊护在后面:“你欲如何?”
    江棂本就想同他打一场,见状自然提着剑道:“我与师兄切磋一场,若是我败了,任由师兄处置。若是我胜了……”他的目光落在后方的沈弃与金猊身上,笑道:“便同师兄借他们二人当一个月剑仆。”
    剑仆,不仅仅只是捧剑,还要陪练。
    金猊怎么说也是脱凡壳境圆满,对上江棂虽然讨不了好,但也吃不了大亏。
    但沈弃却只是个连修行门槛都未曾迈过的凡人,江棂甚至不需拔剑,只霸道的剑气便可要他的命。
    实在欺人太甚。
    慕从云不喜战,却也不畏战。
    他的面色彻底冷沉下去,那双清冷的眼眸微微眯起,蕴着冷意:“演武场。”
    说罢便抓住了沈弃与金猊的肩膀,御剑往演武场去。
    金猊已经被他的气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哆哆嗦嗦地往沈弃那边挤了挤。
    沈弃嫌弃地看他一眼,这次却没有推他,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慕从云。
    老话说的果然不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演武场距离五味斋不算远,本就是宗门弟子切磋所用之地。
    江棂与大师兄要在演武场比试的消息就这片刻间就已经传开去,陆陆续续有弟子御剑跟着往演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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