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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可,但酒品向来不太好,喝了酒之后就没了顾忌,拉着江棂叭叭说话。
    “你怎么不穿红衣了?”他哥俩好地扒着江棂的肩膀,嘿嘿笑道:“要我说你穿这黑衣看着正常多了,往日一身红衣骚里骚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选花魁呢!”
    沈弃顿时掀起眼皮看他,指尖捏着筷子,太过用力差点将筷子掰断。
    江棂为了练剑一向自律,从未饮过酒,这会儿忽然喝了这么多,已然是醉了。
    闻言再也绷不住情绪,红着眼睛道:“我不敢。”
    他现在只要瞧见红衣,就会想起那一晚,那个酆都妖魔高高在上地说:“你穿红衣难看,本座不喜欢,只好杀了你。”
    他引以为傲的曜日剑在那妖魔的手下毫无还击之力。对方杀他如同碾死一只蝼蚁简单。
    醒来之后,得知自己或许此生都无法再习剑的打击,甚至没有得知那晚袭击他的妖魔是酆都鬼王“诡天子”的打击大。
    经脉被蚀雾侵蚀尚可以想办法治,修为没了也可以再重新修炼。
    但唯有“诡天子”,即便身在西境,他也听说过对方年少成名击败“双面阎王”的事迹。明明比他还小的年纪。对方却早已入无上天境。面对他时,甚至连那柄龙骨都未曾拔出、
    就像对方所说,他太过弱小,甚至不值得他拔剑。
    两人之间的差距鸿沟如此分明,或许这辈子他都难以望其项背。便是他用上一辈子去练剑,可能也无法为自己报仇雪耻。
    这是继慕从云之后,第二座叫他觉得无法追赶难以逾越的高峰。
    越想越是绝望,江棂死死拽着金猊的衣袖,嘶声力竭哭道:“我不敢……”
    这是他面对父母亲人时,无法宣之于口的耻辱。
    没想到他说哭就哭,金猊的酒都被吓醒了。衣袖被江棂死死拽着,他只能茫然又无措地举起双手,结结巴巴地劝慰:“诶你别哭啊,男儿有泪不轻弹……”
    “那是未到伤心处!”江棂抬起头吼道:“你懂个什么?!”
    “……对对对我不懂我不懂。”
    金猊是彻底不敢再说话了,只能求助地看向大师兄。
    慕从云也没有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犹豫半晌,道:“让他哭吧。”
    能哭出来总比憋坏了好。
    金猊看着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衣袖,愁眉苦脸叹气。
    边上的沈弃看得直撇嘴,趁机同慕从云卖乖道:“我就不会像他那样。”
    慕从云不赞同地轻拍了他的手臂一下,紧张地去看江棂。
    嚎啕大哭的江棂果不其然听见了,擦了把眼泪,红着眼瞪沈弃:“若换成你,怕是只会哭着要师兄救命吧?!”
    师兄啊……沈弃侧脸看了慕从云一眼,眼底划过暗色,面上却道:“若换做是我,我定然会想方设法杀了对方报仇,而不是在这里哭鼻子。”
    “你在这里哭鼻子,是想让眼泪淹死你的仇人么?”
    江棂被嘲讽到,擦了擦眼泪,收了声。
    但他也起了气性,针锋相对道:“若你打不过他呢?”
    沈弃面露鄙夷:“打不过还不好好修炼,哭鼻子就能打过了么?”
    “……”江棂被噎住,梗了半天只能冷哼一声:“你个连修行门槛都没摸到的懂什么?!”
    说完便气冲冲地上了马车,不过瞧着背影,但是有了几分之前的朝气。
    慕从云看着这两人小孩儿斗嘴,露出头疼之色:“你江棂师兄重伤未愈,难免心中郁结。你怎么还给他添堵?”
    沈弃心生讥讽。这些有父母长辈护着的小崽子,一辈子活在十方结界里未曾见过外面的险恶,果然都脆弱不堪。能在他手里留下一条命已是他祖坟冒了青烟,竟还不知足寻死觅活。
    嘴上却乖乖巧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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