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怎么这么能吃,一定是撑死的呜呜……”
师无疑眯着眼看向那两只肥嫩的鸡腿。
势在必得。
挡我吃鸡腿者,杀无赦。
鬼也杀!
鸡腿肉厚,难入味,牧鱼一早就将它们从中间平铺开。
经过大半天的腌制,每一丝纤维都充满了香气。
他又取出调制好的枣花蜜,用小毛刷仔细刷在表面,小心地放入烤箱。
别了,我的大鸡腿儿!
牧鱼以一种遗体告别般的悲痛心情看着鸡皮上跳动的油脂颗粒,泄愤似的切起腊肉。
腊肉切粒,先放到锅里干炒。
很快,干燥的锅壁内就均匀地裹了一层莹润的油脂,那些白色的脂肪都变成透明,伴着棕红的瘦肉,演绎出十二分动人滋味。
再把米饭放进去搅散,依次加入胡萝卜丁、豌豆粒。
手腕一抖,满锅食材便都在空中灵活地翻起跟斗。
“刷拉~”
“刷拉~”
“还要个煎蛋,单面煎,糖心的,要撒芝麻!”
谢必安半趴在柜台上,下巴垫在手背上,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是真的伸长了脖子,足有一米多长。
牧鱼抽空回头看了眼,默默地吞了下口水。
这么长的脖子卤着吃的话,能啃一天吧?
谢必安忽然就觉得脖颈子有点凉。
雨后的夏夜分外清爽,前门和后窗都开着,仍带着三分湿意的过堂风带着熟悉的泥土味,倒显得里面腊肉炒饭的香气越发明显了。
一整块腊肉很多,再加上米饭和其他配菜,满满一锅,一个小汤盆都盛不下。
牧鱼就又拿了个小碗,分别在上面搭了只单面煎的溏心蛋。
上桌前,还按照谢大爷的指示撒了芝麻。
红的黄的白的黑的,看着可漂亮。
两只筷子竖起来往饭中间笔直地插下去,往桌上一摆,小无常立刻流下感动的泪水。
这拳头大小的一碗,是给我的吧?
谢必安:“想得美!”
“叮~”
是烤箱的声音。
谢必安摩拳擦掌,眼冒绿光,“烤鸡腿儿!”
话音刚落,面前就投下大片阴影。
抬头一看,师无疑大马金刀横坐在他和烤箱之间,面沉如水地擦着剑。
想吃鸡腿儿,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谢必安:“……”
我扬了你骨灰!
小无常就在旁边流着口水劝,“七爷,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好歹是烈士,受人间香火呢,您这想法有违天道。
短暂的僵持过后,牧鱼和师无疑啃鸡腿儿,谢必安扒饭,竟罕见地一派和谐景象。
除了小无常在旁边咬着袖口淌哈喇子。
“做个兼职吧。”谢必安正襟危坐吸了腊肉炒饭的精华,再看那小屁孩儿,越发觉得该早早地拉去地府。
滋味儿正经不错啊。
他师父去年就下来了,可惜老头儿不想重操旧业,非跑去给孟婆打下手。
那娘儿们熬得汤是鬼喝的吗?!
“我是干正经阳间买卖的,不走无常!”
牧鱼头差点甩飞,义正辞严道。
民间有传说,若鬼差事忙,会有无常勾去活人魂魄帮忙,又命“走无常”。
谢必安嗤笑出声,“就你这猫薄荷似的体质,十里八乡的野鬼都得闻着味儿来,早几十年、晚几十年有什么分别?”
牧鱼:“……”
听听,这说得什么鬼话!
他数了数,好么,就自己一个活人。
师无疑慢条斯理品味完甜辣口的烤鸡腿儿,抬手就朝谢必安劈了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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