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饷。我的这些兄弟呢,有家不能回,只能在这儿给大将军做牛做马,活得人不如狗,连死了都是孤魂野鬼。”
“韩士枚,你是我大唐的监军啊,睁开你的眼睛瞧瞧吧,这是我大唐的西域,不是他胡人的西域!”
果然如三郎所说,钱给少了,心委屈了,想家了……
不,不是钱给少了,而是已有两年没发给饷。
韩士枚很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李成邺泪流满面,骂得很畅快,从来没这么畅快过。
韩平安注意到他不但骂在点子上,并且骂出了钱崇厚等人的心声,跟着钱崇厚出走的那些老卒,个个泪流满面。
钱崇厚听得很痛快,觉得自己没跟错人,噙着泪说:“将军,什么大唐的西域,天子和朝堂上的那些人都不打算要了,我们为何要守在这个鬼地方给胡人卖命!”
“对,人家都不打算要了,我们呆在这儿做什么!”
李成邺声色俱厉,遥望着安伏延和韩士枚,像是要一个说法。
韩平安没想到他不光情商低,还如此意气用事,暗暗叫苦不迭,不晓得待会儿怎么去面对钰儿。
安伏延再也忍不住了,厉声问:“什么人家不打算要了,李成邺,你给本将军把话说清楚!”
“你不知道是吧,老子可以告诉你。吐蕃南犯剑南,北犯陇右,天子和朝堂上的那些人担心打不赢,要跟吐蕃和谈,要把安西四镇让给吐蕃。”
“你竟敢妖言惑众,扰乱我军心!”
“妖言惑众,哈哈哈,安伏延啊安伏延,你果然被蒙在鼓里,不信你大可问问韩士枚,韩士枚一定晓得。”
安伏延回头问:“韩兄,他所说的是真是假。”
韩士枚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钱崇厚竟跟着哈哈笑道:“明明想让地求和,又担心说出去不好听。竟打算再送个公主去吐蕃和亲,把我们在这儿傻守的安西四镇当作嫁妆,你们说好不好笑。”。
原来这就是韩三郎之前所说的信念崩塌了……
安伏延暗叹口气,心想来弹压的大多是龟疏本地招募的兵。要是换作那些从关内来的兵,今晚搞不好会出大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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