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真的没有绷住表情。
双眼惊怔不可思议地看着金戈。
三位领兵将军是上辈子背刺裴獗的那三个吗?
不对!
前世事情发生的前提是她抓住了那三位的软肋这才使得他们不得不背叛裴獗投靠萧呈。
他们原本是不情愿的……
而那是三年以后才会发生的事情……
萧呈是如何知道那三位将军的私隐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威胁他们背叛裴獗的?
那可是裴獗当成亲兄弟的人啊!
前世若非如此裴獗怎会败走平城?
等金戈离开冯蕴再无法入睡了。
她坐在灯前写信写好又撕掉写好又撕掉。
不知何时窗外已下起了小雨。
如果去信告诉裴獗他的三个好兄弟会背叛他裴獗大概只会当她在挑拨离间就算说出金戈她的企图和立场更是解释不清……
但不说只怕就来不及了。
不等冯蕴想好如何将消息传达给裴獗更能取信于他当天下午阿楼便跛着一只脚上气不接下气地上门来喊。
“女郎有信使到了!”
冯蕴眼皮一跳“好。”
信使在廊下焦灼地等待。
不是左仲是侍卫营的曹开冯蕴见过他两次。
一看到冯蕴曹开便上前行礼便将手上的信件交给她。
“将军的信请女郎一人过目。”
听到这话冯蕴就知道事态紧急。
她问:“信州如何?”
曹开沉吟“女郎看信便知。”
显然他被裴獗封口了。
不能轻易说出阵前的事情。
冯蕴点头心下忽然生出不安。
平常裴獗是不会给她来信的。
信州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冯蕴克制着不安拆开信一看。
“此战破釜沉舟。我若阵亡姬即刻带部曲和侍卫前往云川云岭城避难持此信物找城主钟离老人他必会护姬安康……”
这是裴獗写给她最长的信。
为了保密性没有说过多的战事。
但信上的字迹十分潦草一看便知执笔人忙着去干别的事情尾部那一钩差点划到了它姥姥家。
这时冯蕴才看出来裴獗以前来信其实是特意好好写的。
也可以看得出来裴獗没有小瞧萧呈没有小瞧这一仗。
当然前世也没有齐军攻打信州城这一出……
事态全变了。
冯蕴从信里感觉到了裴獗的戾气。
突然的冯蕴便想到那天裴獗离开花溪村时她说过的话。
她说一旦开战请他来信告知如果他战死自己也好早做准备。
如今想来当时裴獗带来二十侍卫营的精锐不仅是为替她挡住韦铮的报复也为她铺好了逃亡的后路。
在乱世里没有什么比武力更能护卫自身了。
冯蕴心头突然有点沉重。
以前她唤裴獗一声“夫主”裴獗也常为她遮风挡雨。
只可惜上辈子裴獗从中京将她驱离安渡的时候没有写过这样一封信更没有为她安排好后路不然他们的结局又何至于此?
“舅母舅母!”
阿左和阿右便是这时跑进来的。
“是不是阿兄来信了?”
两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冯蕴见她眼圈发红当即吓住。
“是不是阿兄他……”阿左白着脸“阿兄……死了?”
“呜……”阿右嘴巴撇了撇泪珠子便滚了下来。
孩子是很敏感的大人以为他们不懂事其实心思很细腻。前阵子敖七几乎每天一封信总有说不完的话突然就没有信来了连孩子都察觉到了异样。
冯蕴听到哭声赶紧收敛情绪抱一抱他们。
“不是阿兄阿兄好好的是你们阿舅……”
“是阿舅死了?”阿左声音拔得很高。
阿右那呜的哭声突然就变成了“哇”的一声哭得更大声了鼻涕眼泪全往冯蕴的身上擦。
冯蕴哭笑不得“是阿舅的信看把你们急得没事都没有事。别哭了……”
“哦。”阿左和阿右这才平静下来。
冯蕴替阿右擦了擦鼻子回头问曹开“敖侍卫眼下可安好?”
曹开安静一下说得很是犹豫。
“敖侍卫跟随朱将军的先锋营几日前便去了并州在红叶谷与大营断了联系眼下暂无音讯……”
“哇!”刚刚止泣的阿右张开嘴巴便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