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行的人品印象已经没救了,他递过去的东西呀,何沛媛还要侧身一些躲着看,防范意识很高。
谁多稀罕吗?杨景行把行李箱合起来撕了托运标签准备提上楼去。
“站住!”何沛媛娇而严,用打开的这边封面挡住男朋友的视线避免内容泄露,再度用眼神警告臭无赖自觉,才开始深沉阅览机密。
杨景行这么干站着多无聊呀:“请坐。”
何沛媛对这屋子也挺熟悉了,不用动视线就能磨蹭着拖鞋对准大概方向。不过丢人的是她都搞了十几年的专业音乐,读谱还要动嘴唇,甚至得停下拖腿的动作来琢磨。
杨景行怕女朋友一屁股坐地上去,扶一下转一下:“别太沉迷了。”
何沛媛眼睛都没抬一下。
杨景行又干坐着了。
姑娘双膝并拢双手捧捏着文件下沿,嘴唇念念有词但是眼珠动得并不快,模样还是挺认真。看了小一分钟后姑娘逐渐蹙眉,薄嘴唇好像卡顿了两下,终于扭脸看男朋友一眼,
杨景行陪个笑。
姑娘好像是有意思要回礼的,但是嘴角还没扬起来就把注意力转回去了。
至少不是嫌弃白眼嘛,杨景行就挪屁股再靠近点,自己也偏头看一看。虽然很久不用手写了,但这一页十二行的谱纸上蝌蚪还是画得挺整洁,疏密适当。至于行间的汉字,反正他也从来没写得多好看过。
何沛媛没有在意有人贴靠,她翻页了,翻了半页后又放下回看,选择了把金属固定夹按下弹起,抽出第一页再严肃审阅一眼,然后弓腰放在茶几上。
杨景行小声说:“我听投稿,能让我听到一分钟的九成能用。”
何沛媛是这么糊弄事的人吗?她看了看第二页又再伸脖子瞧瞧茶几上的,心无旁骛的样子突然轻开口:“还要听投稿,学徒干的事。”漫不经心到温柔的语气。
杨景行还以得意:“所以说我不忘本不脱离群众。”
何沛媛懒得搭理了。
中午十一点,春日的阳光刚刚能从上下两层的半开落地窗帘窗间投进屋里,菱形的灿烂从靠窗近的双人沙发上一直照到电视墙上。三人座位上,姑娘正襟危坐专心致志看东西,男人则半依半搂着女朋友,像是占了身形便宜的仰慕者。
第二页谱,何沛媛看两分钟还没翻页,皱眉越来越明显了,大概是因为蝌蚪和方块字的密度增加了一些。她大概也发现写歌人的路数了,干脆先瞥一眼第三页。第三页还是满满当当呀,就咬牙再翻一个角,看到希望了,第四页只有大半张,能坚持的,继续!何沛媛不光动嘴唇还开始用点下巴的动作打拍子,她这尖下巴还真是厉害,那么突如其来一笑。
杨景行也跟着笑了。
姑娘先是笑得露出了牙龈眯没了眼睛缩短了脖子,然后再发出嘿哧嘿哧的声音,再用两条眼缝看看男朋友,才尝试笑不露齿。
杨景行亲闻了一下女朋友的头发。
何沛媛把脚从拖鞋里拿出来,尝试放到茶几上,大概是做卫生的时候拖远了够不着,只好把一双有着橘红袜口的米白色棉袜弯回沙发上,可是身体就更歪向男朋友了,算了,她干脆也回亲一个,但只是蜻蜓点就继续看谱子,并且很快地不苟言笑。
杨景行也没一直盯着姑娘,似乎看着前面墙上的阳光想什么去了。
又过了一分钟,姑娘把第二页谱纸在轻落在了茶几上,然后用三个手指分开弯起第三第四页瞧瞧第五页,第五页没字了,而且是合奏谱,虽然没写明,演奏员应该也能一眼看出来分别是钢琴和三弦,作曲家连加线都画得那么标准。
粗略扫了几行合奏后,何沛媛还是回头先看第三页歌谱吧,抽手拢了下左耳边刚被偷袭过的头发,再把小腿曲到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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