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旁边的冯保道:“送至内阁!”
冯保应了一声,只是将这一份奏疏轻轻地放到一边。由于大量的奏疏都要送到内阁,这一份奏疏并不会单独送过去,而是等会跟着其他奏疏一并送至内阁。
两京十三省的事务多且繁杂,涉及到大明方方面面的问题。不仅关乎人事,还有钱财的征调,甚至还会有自然灾害等问题。
今年开春以来,多地的雨水不足。
嘉靖采用了一贯的做法,当即决定进行建醮祈雨,让道士赍香帛于各地抚臣,遣使祭镇海河渎山川之神,命镇守湖广安远侯震醮承天元佑宫。
由于昨夜睡得不好,加上年纪大了,难免会精力不济,嘉靖在花费一个时辰处理那些重要的奏疏后,便对着冯保大手一挥。
冯保当即心领神会地施礼,便领着小太监将一大堆不算太重要的奏疏亲自送到内阁,看到户部尚书严讷恰好在场,便是对着这位重臣施礼,而后便是匆匆离开。
徐阶看着冯保离开,伸手拿起上面最重要的奏疏,先是微微蹙起眉头,旋即将那份奏疏直接递给了对面的严讷。
严讷接过那份奏疏,不明所以地翻了开来,却见奏疏中写道:“微臣刑科给事中张岳谨奏:今吏治清明,唯兵部没有整顿,任用黄印、黄承庆等皆不法而革职。兵部曹司乱而没有章法,部属结为朋党,狼狈为奸,打击将领小校,其罪过当应进行惩处!”
虽然这封奏疏的矛头直指兵部及兵部官员,并没有直接指名道姓,但矛头已然是暗指现任兵部尚书杨博。
六部衙门的吏治均进行整顿,却偏偏没有整顿兵部,其中便是因为兵部尚书杨博的缘故。正是因为杨博持宠而骄,将兵部当成自留地,阻止吏部对兵部人事上的干涉,更是在兵部和军队排除异己、培植党羽。
严讷看过上面奏疏的内容,略一思索,显得震惊地抬起头道:“皇上此次没有将这份奏疏扣下,而是让人送到您这里,皇上莫不是要对杨博动手了?”
作为皇上的身边人,他没少揣摩这位性情多变的帝王,了解着他真实的意图。一些看起来无关轻重的举动,往往会透露着一些深意。
“现在还无法判断圣意如何,但去年蒙古骑兵跑到了北京城下,加上以林晧然为首的官员没少质疑杨博的军事才能,皇上对杨惟约怕是没先前那般宠信了!”徐阶轻轻地摇头,并进行判断道。
严讷深知徐阶比他更能揣测皇上的意图,亦是认同徐阶的判断,当即认真地询问道:“元辅大人,此事如何是好?”
“咱们先将此事告诉杨惟约,既然是他惹出来的祸事,自然是要由他来化解!”徐阶的眼睛闪过一抹厉色,当即沉声地回应道。
其实是何止皇上,他对杨博亦是产生了怨念。
杨博一直将兵部当成了自留地般,推举的都是他派系的官员和将军,但偏偏屡番出事故。像在杨尚英的任命上,便被林晧然加以利用,从而将张伟推上了浙江巡抚的宝座。
现如今,刑部给事中张岳上疏弹劾于他,且皇上还将奏疏丢到他这里,证明这个杨博的地位不再是牢不可破。
他跟杨博虽然关系密切,但杨博惹出这种事端,却不可能由他来帮杨博擦屁股,自然是要杨博去想办法解决此事。
严讷捕捉到徐阶态度上的微妙转变,亦是轻轻地点头认同。
杨博在下衙回到家里得到这个被弹劾的消息,当即气得直跳脚地咒骂道:“此事一定是林若愚想要置我于死地!”
如果要弄一个最痛恨之人的排行榜,那么林晧然已然是高居首位。自从林晧然回京,令到他的日子不再像以前那般滋润,而今林晧然更是步步逼近,竟然想要一举将他揪下兵部尚书的宝座。
“爹,现在该如何是好!”杨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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