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 如雪给蛮牛准备了几十垛草料,堆的满满当当。蛮牛倒是很有灵性,没有贪食,牛窝里也没有一丝粪便,很是洁净。在草料堆之后的洞壁,有一片不同于别处的异色,没有被冰层覆盖,像是有什么发热之石化开了一团圆晕。他用指关节敲了敲,听声辨别,实心的,老痛了…… “我是不是有病,敲过了为什么还要敲?” 他敲了敲脑壳,自嘲一笑。 “哞……” 蛮牛的叫声让他注意到了它的断角,两根齐断,正对应辛吉大陆的蛮牛结局。或许那个蛮牛从未曾出现过,只是在臆想时不由得将牦牛代入,生出了那个蛮牛。 “唉,这便是现实么?一念之间,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就这么突然消失了?” 他对于蛮牛的记忆远甚于如雪,毫不夸张的讲,彼此的感情也超过如雪。只是怎么也没料到现实竟是这般残酷,“一念杀人”这种以前最渴望得到的本领,现在得到了,却也将那个憨直忠耿的汉子抹除在了幻境人间。 他不是一个过度沉湎于悲伤的人,何况有些人有些事只是臆想。杀死了臆想,如此理解心里自然好受些。 他收拾好心情,走出了洞外。向下望去,雪崖陡坡有一条踩满小脚印的小路,连通上下。往峰顶坡势大缓,他循着小路爬到顶,路上看到许多生活在雪坡的小动物,诸如兔子、雪狐之类,望着他便跑,似乎是害怕他这个更大一号的猎人。 到了峰顶,除了翻涌如潮的云海和冷透骨髓的寒风,再无别物。他不由得呵呵一笑,还以为能如师母一般顺手得天方呢,果然不是那么容易么? 嘶……该死的,为什么又想起了师母的经历? 难道是在暗示我九层鬼楼和没藏乌雪都有问题? 若真有问题,那鬼楼怪塔、乌雪如雪之间,到底是谁投射谁,谁真谁假呢? 不行,得好好问问如雪了,把这些年发生的事全都问个清楚。 他赶忙回到雪洞,如雪端来一碗热腾腾的兔骨汤,正好腹中饥饿,接过碗仰头便灌…… “哎哟哟哟……烫烫烫烫烫……” 如雪本来还着急心疼,但看他满嘴水泡的滑稽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咯咯咯……三哥哥还以为喝酒呢,这么多年没适应过来吧……” “嘶嘶……”他如同蛇吐信一般吸着凉气,把碗塞到如雪手里,出雪洞抓了一团积雪便抹进嘴里,冰凉的口感让他顿觉舒畅,不由得闭眼长舒了一口气。 待疼痛稍减,回到雪洞,如雪拿了根针要给他戳水泡,他大咧咧摆了摆手,说道:“诶,这点小疼痛不算什么,就让水泡留着,时刻提醒我不可冒失,你也一样,行事万不能鲁莽,尤其还是个女孩子,更要稳重。” 如雪笑道:“三哥哥讲大道理的本事倒和教主学得挺像呀。” 米桦琢磨着有些不对味,忙问道:“我以前经常和你讲道理,教育你?” “对呀,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走到哪教育到哪,一点也不似年轻时的米三公子呢。”如雪挨着米桦坐到寒玉床上,小腿轻轻晃荡着,十分惬意的模样。 呵……你小小年纪又能知我年轻时何等样。米桦暗暗摇头,不纠缠这些没营养的话,扭头说道:“你讲讲我醒来之前的事吧,我全忘记了。” “啊?真忘记了呀?” “什么叫……真忘记了?” “就三哥哥你睡着之前说,可能会忘记一些事,我还以为你逗我玩呢。” “呵呵……”米桦敷衍地笑了笑,没有回应。 “那从哪里开始说起呢?”如雪歪着小脑袋沉思片刻,清了清嗓子说道:“就从离开上古禁地讲吧……” …… 天下三十九四月,五毒元老白小碧回归,当夜饮宴罢,米桦独坐屋顶,生出感慨愧疚。十四天方今已得十方,还剩九尺深魅、情人泪、流光神液、月宫桂锋,那情人泪自有出处,流光神液缥缈无踪,月宫桂锋还看李潇成败,唯九尺深魅尚有一丝可能,且在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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