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孤立在荒野的独立茅屋,四面野草及膝,看上去更增荒凉。
两人走到那茅舍前面,只见双门紧闭,凝神听了片刻,室中毫无声音。
许阳虽已年近古稀,但暴急脾气,仍然是未改,举手一掌,拍在木门之上,道:
“有人在吗?”
只听屋内传出一个冷漠的声音,道:“什么人,这等无礼!”许阳正想发火,心中忽然一动,暗道:如若这茅舍之中,当真是那奏乐的人,可不能对他发火,当下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许阳。”
室中又传出那冷漠的声音,道:“你是男人,还是女人?”许阳心中暗道:当今武林中,后起之人,也许有不认识我许阳的人,但这名字总该听长辈讲过才是,至低限度,我这等粗的喉咙,也该听出是堂堂丈夫。
当下说道:“阁下连男女的声音,也听不出来吗?”
茅舍中又传出那冷漠的声音,道:“你听听我的声音,是男人还是女人?”
许阳怔了一怔,暗道:论他的声音,颇似男子口音,但他如果是堂堂男儿,怎会问出此等的话。
任他许阳见多识广,一时间也闹的没了主意,回顾了阮山一眼,低声说道:“兄弟,你说他是男子,还是女人?”
阮山道:“是男子口音。”
许阳道:“我也有此感。”
当下提高了声音,说道:“阁下分明是男子口音。”
但听那冷漠的声音又道:“这就不对了。”
许阳一皱眉头,道:“听阁下这一句话,定是男子无疑。”右手运功,发出内劲,砰的一声,震断门闩,推开了木门。正想举步而入,忽然觉得一股强猛的暗劲,直向外面涌来。
那力道不但来的强猛,而且迅快无比,许阳还没看清室内景物,一股潜力,已经逼了过来。
许阳仓促之间,无暇多思,本能的推出了一掌。
两股潜力一触之下,卷起了一阵狂风,许阳只觉全身微微一震,不由自主的退了出来。
但听砰的一声,那大开的木门,忽然又关了起来。
阮山虽然未接对方掌力,但却眼看着许阳是被逼退了出来,心中暗道:不知是什么人物,有此等功力,口里却问道:“老前辈,看清楚那人了吗?”
许阳道:“没看清楚”
语音转低,道:“兄弟,咱们遇上了高人了,不可造次出手。”
阮山道:“难道咱们退回去吗?”
许阳道:“那是更不成了。”
许阳高声喊道:“在下有一事请教阁下,还望不吝赐教。”
茅舍中又传出那冷漠的声音,道:“什么事?”
许阳道:“刚才我听到一种乐声,可是阁下奏出的吗?”
室中人道:“那奏乐的人,早已离开此地了。”
许阳急忙道:“那人往何处去了?”
室中人道:“天涯茫茫,谁知行踪何处?”
阮山伸手摸了摸木门,心中暗道:“以那许老前辈的掌力,举手之间,就可以把这木门震碎,除非室中人发出的掌力,能够保持着一种适当的均衡,才可保持这木门不被掌力震坏,其间不但要有着足以和许阳抗拒的功力,而且运劲发掌之间,必须得拿捏恰到好处。”心念到此,不禁骇然。
大约是许阳也感觉到遇上了生平少遇的对手,并没再立刻出手,沉思了良久,才缓缓说道:“阁下掌力雄浑,决非普通的人,那也不用再装模作样了,难道我还没有一会高人的资格吗?”
他这等摆明叫阵,料想对方纵然不开门相见,也将有个交代,哪知等了很长时间,竟然是没听到人回应。
许阳难再耐忍胸中的气火,怒声叫道:“阁下未免欺人太甚了。”
砰声一掌,击在木门之上。
只听一阵哗哗乱响,茅舍木门,受不住许阳强猛的掌力,裂成数片,散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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