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目光落在真兰放在地上的托盘上,果见上面整整齐齐叠着一件秋香色嵌兔儿领的丝绸夹袄,旁边还放了一条同色绣蝶的八破裙,轻呼了一口气。
这款式这纹样,显是燕京府老字号织锦堂所出,这样一身衣裳,少说也要几百个银元。
既然给自己送来这些,定然不会取自己性命了,毕竟谁会在死人身上花钱不是。
绷了数日的神经陡然松弛,溪草只觉满身疲倦。
身上也因为昨日的束缚一阵阵感到疼痛和僵硬,才被真兰扶着从地上站起,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溪草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等迷迷糊糊有了意识,只听耳边有人道。
“小姐这是犯了风寒,加之忧虑过重,这才病倒了。只需吃上两副药,静养休息便能康复。”
有人“嗯”了一声,声音虽不大,却立时让溪草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听到傅钧言在那问长问短,确定自己的小命果真无恙,溪草心情更定。
大抵是送上的诊金丰厚,这大夫接下来的声音很是愉悦,等丫鬟把人送走,溪草听见傅钧言语气一转,冷声道。
“谢二,你莫不是认真的?昨夜我想了一宿,三姨父一个半死的人就罢了,陆家人那边可不好应付,等他们发现你弄了个假货,你可要想想后果!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想想大姨和舅舅!”
溪草暗自心惊,傅大少这人风流纨绔,平素最是好性,哪里有这般肃然冷峻。
再听内容约莫是关系自己,联系昨日那丫鬟那声语焉不详的“陆小姐”,霎时来了精神。
只听谢洛白哼了一声笑,却是压低了声音,溪草屏住呼吸打算凝神细听,垂下的帘帐却在瞬间被人一把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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