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荣坤只觉得自己要疯了。
听到后面喇叭声响,他连忙扶起艳桃往侧面避去,这一转身,便与车窗中的人四目相对。车窗徐徐摇下,那双和梦境中一般无二的璀璨双眼,写满了讥诮;瞥见少女唇上若有似无的笑意,陆荣坤不知不觉加大了手握赵艳桃的肩膀的力道。
赵艳桃吃痛惊呼,可陆荣坤的灵魂好像已游移到了遥远的地方,只直勾勾地看向汽车离去的方向,狠声呢喃。
“走,先和我回家,老子一定会东山再起,不会让你和宝儿受苦的!”
自始至终,谢洛白的双眼都没有离开身侧的少女。
那双美丽的眼,凉薄又温柔,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无意中呈现本身面目,让他对她的来路越发好奇。
“看够了?”
“还不够……”
溪草喃喃说出心中所想,话刚出口才发现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她抬起眼,警惕地等待对方下一步盘问。
哪知谢洛白却是轻声一笑,只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在你尚未静下心帮我做事之前,我无法给你安排任务。明白吗?”
分明已经洞察了什么,却饶有兴致地等人自投罗网,终究还是太自信。
看着女孩子一脸复杂,谢洛白心情却忽然好了起来。
“走,去南洋百货商场。”
溪草从怔愣中很快回过神来,涨红了脸失声道。
“我不去,我这幅样子怎么见人!”
“我已经提前给陈嵊打了电话,听到是你要来,他已经安排了清场,到时候看上什么,尽管拿,不用帮表哥省钱,就当是我替皇后向你赔罪。”
谢洛白很是绅士,单手撑额笑看对面人,这幅姿态配合前番的慷慨,换成其他女孩子恐怕早就荡漾了吧?
哪知溪草还是没有反应。
谁要替你省钱!
溪草腹诽,转念一想活阎王破天荒大方一会,不狠狠宰他一番,完全对不起自己,逐也不再推辞。
“那就谢谢表哥了。”
再说陆荣坤带着外室赵艳桃和五岁的幼子宝儿出现在家门口时,曹玉淳已经气得癫狂了。
尽管时光一去六年,可她还在那浓烈的妆容下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之前陆荣坤想纳她为妾,被自己赶了出去,不想……不想现在竟养在外面,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曹玉淳的声音都是抖的。
“赵艳桃,你这个不要脸的娼妇,居然背着我对我家男人死缠烂打。你旁边那个是什么,莫不是你又从哪里勾搭来的野种?”
她双眼似毒蛇的竖瞳,死死地盯着依偎在二人脚边的男孩,恨不得把对方拆吃入腹。那眼神太可怖,宝儿吓得哇哇大哭,一头扎入陆荣坤怀中。
“爸爸,她是谁,宝儿害怕!”
“别怕,有爸爸在。”
陆荣坤皱眉,万分嫌弃曹玉淳心胸狭窄。
“都是一家人,你发什么疯!之前你不喜欢他们住在家里,我便让他们住在外面;现在艳桃那边出了事,你还想怎么样,别忘了谁才是一家之主!”
陆荣坤的无情彻底击垮了曹玉淳最后的意志,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而自己和两个子女彻底活成了笑话。
“陆荣坤,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我是怎么和你从燕京过来的?这些年,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曹玉淳大声控述,可她句句血泪只惹得男人满脸厌恶。终于,曹玉淳再忍不住,一张脸扭曲似鬼,尖叫着就朝宝儿就扑过去。赵艳桃吓得惊叫,拉着儿子躲到陆荣坤身后。曹玉坤看对方逃了,一手扭住来人,挥掌就要给赵艳桃几个耳光,却被陆荣坤单空截住。
曹玉淳双手乱挥,力气比平常大了很多,陆荣坤一个不注意,脸上被曹玉淳用指甲挠了一道,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气,瞬势反手一掌,顷刻就把她打到地上。
“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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