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的痕迹,才放了心。
玉兰下楼,恐吓探头探脑的其他佣人。
“今天的事,谁都不能说出去,谢二爷可是个活阎王,谁在背后嚼他的舌根,他就拔谁的舌头!”
谢二砍顾淮生脑袋这件事,雍州城谁不知道,哪敢出去乱说,自然个个点头如捣蒜。
再说梅凤官,此刻刚回到他在青云街的宅子。
荔萝森森,苔痕凝翠,梅凤官悠然踏着雨花石小道行来,被人喂惯了的锦鲤听见脚步,纷纷浮上水面。
两个十五六岁的小戏子正在院子里练功,花枪耍得十分漂亮,见他回来,都收枪行礼。
“师傅。”
梅凤官心情不错,光艳的眉眼里都是温存笑意。
“这么晚了,又下着雨,可以不必练了,回去歇着吧!”
他本就生得极美,加上月光雨色,又给他的笑颜添了一层瑰姿艳逸,两个小徒弟都看得发呆,半晌才应声答是。
等梅凤官走远后,两人对望一眼。
“师傅真美,比戏里的杨妃还美,方才看着他,我都忍不住心怦怦直跳……”
“瞎说什么!要是被赵先生听见,你可没好果子吃!”
爬满紫藤花的院落,是梅凤官的居处,推开雕花门扇,屋子里黑沉沉的,虽已装了电灯,但梅凤官仍旧偏爱古雅意趣,划了火柴点燃老式的蝴蝶贝灯。
梅凤官推开窗,透过朦胧烛光,赏雨中簌簌飘扬的紫藤花,那颜色就如陆云卿的旗袍,被雨浸透后漫出的蓝紫,妙曼身姿在朦胧雨雾中漫步。
他下意识从袖袋里掏出条手帕。
手帕是纯白色的,上头绣着一株桃花,有淡淡的皂角味。
这是陆云卿上次落下的,梅凤官捡起来之后,没有归还给她,而是时刻带在自己身上。
梅凤官胸口突然有些发紧,不由将手帕覆在唇上,棉布的质感,让他想起少女温软的嘴唇。
一双手冷不丁从后头伸出,紧紧抱住了他,并将他身体翻过来压在梨花木长案上,一个带着酒味的脑袋压上来,在他脖颈处一顿猛啃。
所有的旖旎瞬间消散,梅凤官惊怒交加,扳住那人肩膀,曲膝在他腹部猛地顶了一膝盖,又狠狠挥出右拳将他揍翻在地。
赵寅成酒醒了几分,呻吟着从地上爬起,擦了一把嘴角的血。
“阿凤,教你功夫,你就用来对付我吗?”
梅凤官捡起落在地上的手帕,珍惜地收进怀中,绝艳的脸庞有几分狰狞。
“在外头做戏,不过是为了打掩护,你还真把我当成冶叶倡条了?以后再不规矩,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赵寅成急了。
“什么冶叶倡条,你明知道,我是真心对你……”
“闭嘴!”
梅凤官一阵烦躁,打断赵寅成愤然走进里间,珠帘被他撞得叮当作响。
赵寅成跟了进来。
“阿凤,你生气了?”
梅凤官咻地回头,凤目闪着寒光。
“赵寅成,我再说一遍,你少自作多情,我们只是盟友。”
赵寅成一愣,目光也阴沉下去。
“既然只是盟友,那我问你,今天你擅自做的事,有没有问过我这个盟友?”
梅凤官眸光闪了闪,他当然明白赵寅成在说什么,自从六年前他认识了赵寅成,对方的势力就不断在他身边渗透,如今的梅影班,已经不单纯是他一个人的,无论他做什么,都瞒不过赵寅成的眼睛。
“这笔买卖,我的确用了你的人,属于你的那份钱,我也命人送到了,有什么不妥吗?”
赵寅成冷笑。
“买卖?你动用我警备厅的卧底,救一个毫无用处的奴才,这叫什么买卖?阿凤,我的主顾可都是大人物,每次行动都能影响时局的,别说十根金条,就是一百根,我也不会做这样的买卖,陆云卿什么时候和你走得这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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