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正对着陆铮坐下,两人的目光绞在一起,如交锋的刀刃。
陆铮诱拐杜文佩的事情,溪草早已安排人透露给了陆太爷,没想到陆太爷只是骂了他两句,就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溪草轻哂。
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陆太爷心中,自是希望杜文佩能嫁给陆铮,所以他的“争取”,陆太爷并不觉得卑鄙,他责怪陆铮,只是因为他没能成功,破坏了和杜家的关系而已。
“云卿妹妹,文佩这件事,你可做得太急躁了,我没能达成目的,但你,也讨不到好处。”
两人现在的关系,势同水火,早已连表面的和平都难以维持。
“呵,堂哥倒是从容,可别忘了,种其因者须食其果的道理。”
陆太爷重重将筷子拍下来。
“今天叫你们来,是吃年夜饭的,少提那些晦气事,等出了这道门,随你们斗到天上去!老子也眼不见心不烦!”
两人就都沉默下来,菜一道道传上来,都是请栖云轩的厨子到府上做的,四喜丸子,翠镶鸡卷,龙凤虾仁,做成小鱼形状的水晶饺又鲜又美,可对于溪草而言,都味同嚼蜡。
陆钦如今在市政府里面谋了个科长的职位,虽然只是芝麻小官,但到底算个政府官员,这已经是风雨飘摇的陆家近来最好的消息了。于是,饭桌上的话题都围绕着陆钦,可除了兴致勃勃的阮姨娘和陆太爷之外,大家都兴致缺缺,聊了几句,陆铭突然站起来。
“爷爷,我吃饱了。”
陆铭一年之间失去双亲,本该是调皮捣蛋的年纪,却变得异常沉默,陆太爷看着就心疼,喊了保姆过来。
“吃饱了,就让细姐带你去放炮仗,爷爷买了你最喜欢的大炮仗,都堆在院子里呢!”
陆铭摇摇头。
“我不想放炮仗,我可不可以回房去”
陆太爷见他塔拉着眼皮,无精打采的样子,心中长长一叹,只得让保姆把陆铭带回房去。
“等过了年,我打算把阿铭送到淮城的贵族学校去,多和同龄的孩子接触,比闷在家里好些。”
陆铮对陆太爷说了自己的打算,对于同胞兄弟,他还是心疼的,陆太爷风烛残年的人了,谁知道撑得了多久,他和陆云卿,迟早要拼个死活,在这之前,他要把陆铭送到安全的地方,确保他不会被卷进风暴里。
“好,出去见见世面也好,你安排吧。”
一顿索然无味的年夜饭,终于到了尾声,按往年的规矩,是要一家人一同熬到守岁的,还会请戏班热闹上一夜,可如今大家各怀鬼胎,心口都不和,陆太爷也觉得气氛难受,见溪草父女起身道别,也就没有强留。
溪草坐在汽车里,看着车窗外雍州的街道,披红挂彩,家家户户都贴起了春联,不过八点多,就有人开始放炮仗,从街头到街尾都是爆竹声,门缝里飘出年夜菜的香味。
溪草吸吸鼻子,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雪原村庄里那一夜,她和谢洛白以及他手下那群兵痞子,围坐在月光下,分享烤野味的情景。
谢洛白烤的肉可真香啊!她想起那个滋味,突然眼眶发热。
不知道他在西北,究竟是个什么状况,最后一次发电报过来,好像是三天前,只有五个字。
“一切安好,勿念。”
过完初七,杜九公便出院了,杜文佩不在,昔日的家也成了伤心地,走到哪里仿佛都会想起孙女的音容笑貌,杜九公干脆在郊外买了一座老宅子,带着仆人搬过去静养,算是正式退居二线。
杜九公临走前,把杜家的产业,全权交到赵翔手中,又当着赵翔的面,嘱咐溪草。
“云卿,你一心为文佩着想,我都看在眼中,文佩不在,你就是我的孙女,杜家的产业,我虽然交给阿翔,但也有你的一份,连钧言那孩子的份,我也不会亏待他,要是我活不到文佩回来,你就到杜宅大厅的松鹤匾后头,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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