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阿爸吗?”我从门口退回来时,伊娃子问道。
“嗯。”我应了声,钻回被子里,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帐外时不时的传来得得得的脚步声,忽远忽近,像有人要进帐来,又像是要离开到山上去,宛如梦中梦般让人摸不清,又似现实中发生的般,我总觉得是自己听错了,但又是那么的清晰。
也许是拓陀在外面的走路声,我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说,我翻了个身,却被伊娃子睁大的眼睛吓了一跳。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自己还拿着手电筒照着自己,像故意要吓人一样。黑黝黝的忽然出现一张脸,真把我吓得魂都飞了。我说:“你干嘛!半夜三更的,不要这样吓人。”
“我想到一件事!”伊娃子凑近我,神秘兮兮地说。
“你想到什么!”我把她的手电筒拉下,藏在被窝里,怪吓人的。
她有点不对劲,神经质地老用眼睛往外瞄,她说:“我阿爸不在这里。”
我不懂她说的话,以为她的意思是拓陀不睡在我们旁边,就说道:“他出来巡逻而已。”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伊娃子说:“我是说那人不是我阿爸。”
“不是你爸?不是不是,那是你爸的声音啊!”我说,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冷,好像外面的东西进入帐篷里了一样。
“那是我爸的声音。”她说。
“对吧。”我稍微松了口气。
“但那不是我爸的脚步声。”她一句话又把我的心脏提到嗓子眼去了。
“你也听到那声音了?”我略微有点惊讶。“要去看看吗?”
她的手抓紧了被子,过了好久,终于点了点头,我本还想对她说,要是勉强地话我自己一个人去也可以的。
我们偷偷摸摸的起床,又偷偷摸摸的穿好衣服,不能惊醒球球,这一过程我们几乎没有说过话,我心里充满兴奋,感觉血液又开始沸腾了,同时也感到一起战栗,生怕真遇上僵尸。
在穿鞋时,我侧过脸对她说:“刚才是你爸跟我说话吧?”
“我也不清楚,应该是吧。”伊娃子说。
什么不清楚,你对你老爸的脚步声那么熟悉,对他的说话音却那么陌生,这算什么好女儿!我心里想,我还从未遇见过会说话的僵尸,真希望她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帐外黑漆漆的,天气是如此恶劣,风雪交加呼呼直啸,见不着半个鬼影,仔细聆听,得得得的声音在右边隐隐作显。
“那边是什么?”我指了指右边,问伊娃子说,我们靠得很近,一切都靠着她手中单薄的手电筒。
“好像是羊圈。”伊娃子说,过了会她惊叫道:“该不会是僵尸出现了吧,球球说过,活死人最近老是出来偷羊吃。”
“这事要是真的,怎么没听到羊叫声呢?”我反问道。
“因为它们傻啊。”她忽然笑道:“羊很温顺,也许它们将对方看成是人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说:“过去看看先。”
“不叫阿爸他们吗?”
“你去叫,我去看一下。”我说,这么说她不一定能接受,我又说:“我去盯着它,你去叫人,要真是僵尸,别让它跑了。”
她同意了我的提议,就将手电筒塞给我,一面嘱咐我小心点,一面飞快地往左边跑去,我心生窦疑,她怎么会知道拓陀在那里?难道她的耳朵也跟周洁一样好使?
我拿着手电筒,蹑手蹑脚地往前走,风太大,几次吹得我的帽子飞了起来,地面上积了一层深入膝盖的白雪,走上去像走在棉被上一样。
周围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十分凄凉,一人独行的时候最忌讳这一点,孤独与空虚会像鬼一样跟随着,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恐惧更胜一筹。
我走了几步后便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路,不过没关系,可以跟着声音走,只是声音时断时续,在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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