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行走的脚步起伏依旧平稳从容,虽然看不出这句话对她产生的任何动容的变化,但她的拳头下意识的死死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血肉之中,则出卖了她,那种撕心的疼,实在任谁也无法窥探。
她回头却装作一无所知,万分疑惑道:“哦?什么北朔国南梁国,我在大魏的国土出生,从来都是大魏人!无论我生和死,都会在大魏!好了,后会无期,你我青山绿水,今后无需再继续纠缠。”
江一帆听到她如此坚定的回绝,当下感伤落寞的瞥瞥嘴角似要流出眼泪,没想到这么多年小楼竟然一改她从前的温柔可爱,变得这么冷酷无情,像换了一个人一般,也罢,时间这个东西实在犹如鬼斧神工般神奇。
已经十年了,那些意想不到的经历苦恼恐怕早已经加注在她单薄的身上一点一点侵蚀吞噬着她,怎能不留下痕迹呢?莫名的有些心疼她,一个本该有无忧无虑的女子,却要背负着不属于她的使命,将柔软的自己硬生生变成无奈铜身铁骨的坚强。
也好,反正自己已经知道她安稳的住处了,以后若是想找她看她还不容易嘛,反正来日方长,想要重新磨合磨合那个时候形影不离,真挚无暇,光着屁股长大的情感也是可以的,毕竟还是有坚如磐石的感情基础不是吗?不急不急的他仔细的藏好银票后,继续弹着双腿哼着小曲,快速离开了:小楼楼,只要有我江翊凡在,就一定不会让你失去自我的
小楼稳了稳情绪,这一路努力迫使自己忘记江翊凡的问话,回到青兰院。刚进门就听见了青梅兴高采烈的大嗓门从房内传来,见到她时,她简直就要把兴奋俩字写在脸上了,小楼将门大开,来通通室内浊气,不解问道:“怎么了青梅?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感觉像比你出嫁还要高兴啊”
“小楼又满口胡说,谁要出嫁啊!你出嫁我都不会出嫁的,我啊,刚刚听外院的丫头说啊,大夫人谢兰不知又怎么惹怒了老爷,不仅要被持续软禁,还被罚俸一年呐,一年都没有银两花,想想都是毛骨悚然,浑身难受的啊,诶呀呀,不过真是天助我也,恶人终于有恶报了!真是不知道哪位仙女姐姐为我出的这口恶气啊”
小楼暗笑,谢兰就算没有俸禄也不会缺钱,她那个二品礼部尚书的娘家可是会为她准备源源不断的补给,当然还有她这么多年明里暗里,悄无声息的压榨剥削沈府的积蓄,无论现银现金银票存根,还是可以变卖的名贵字画和珠宝首饰,都可以帮她度过这个不值一提的小小难关,自从英梅夫人的三公子沈知良降生以后,她就不得不身处黑手,为自己一双儿女未雨绸缪了。
不过这个完美结果当然还要归功于江翊凡呢,他这出戏真是演的不错,在沈秋和面前估计是声情并茂,动之以情,集无数郁闷心中的无奈悲戚,备受忧患的憋屈还不敢生发的小表情,来演绎的淋漓尽致的,自己的一千辆银子还算是没白花!“恶人终是有恶报的,老爷还没有直接夺了她的管家权,也不过只是罚谢兰一年的俸禄,简直是太便宜她了。”
“这话说的没错呀,真是便宜她了,若是那个女人的阴谋真的得逞的话,那咱们夫人就会被赶出府彻底无依无靠了,而且很有可能是因为做过妾的缘故,夫人终身都不能再嫁啦!如此恶毒之人,咱们怎么能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呢?对了,这几天不仅仅是大夫人那头吃瘪,就连旁边这头的小黎夫人,最近也是相当的不太平啊。”青梅怕隔墙有耳祸从口中,小心贴着小楼的耳朵说道,不过满脸都是遮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小楼十分能感同身受着,这天天贴在若雷闪霆鼓声和锣声跟前的一对耳朵,若是能受得了才怪呢,这就是小楼想出的伤敌一千还自损一千的法子,也可称为是自作孽不可活呀。此等愚蠢计谋,若是不借此回敬她,都对不起小楼这几日躁动跳动,备受煎熬的耳膜,如此看来,这柳儿也还是很给力的,至少能让小黎乖乖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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