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
“如此说来,陛下对燕王殿下,倒是难得的慈父心肠了。”姚老夫人如是说,
姚琛沉默片刻,才开口:“陛下也是为了江山社稷,故而不得不狠下心肠,否则怎能忍心。”
“何况,成大事者,若没有些狠戾心肠,总会被人害死。”
说完这句,姚琛不再说这个,反而叮嘱姚老夫人:“此事,你上心些,必定要给四丫头找个好夫婿,切记。”
姚老夫人急忙应下,姚琛不再多言,命人去博慎书院传讯,请四姑娘回府一趟。
给姚湘君找夫婿,总得问问她自己意见才行。
姚湘君其时正在作画,听闻姚府下人传讯,手忍不住轻颤,便拖出一条线,把好好一副早春新绿图给毁了。
姚湘君脸色扭曲,伸手把宣纸揉成一团,回头与姚琛派来的下人说话时候,又是端庄可亲的样子。
“今日时候不早,怕是进京不便,且叔祖父这儿,我也要稍作安排,明日晨起,我会早早启程,去给祖父祖母请安。”她含笑这么说,下人自然不会催她,就赶紧应了。
待下人离开,姚湘君眼中有了惊慌神色,祖父叫她回府,到底是有何事?
她总觉得不妙。
心中,又生了些怨恨,燕王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可她求过他了,叔祖父明明也去求过了,他却铁石心肠。
燕王从宫中回府,微有些踌躇,最后还是先到了书房,与柏茗俞崇远说了情况,才说道:“本王先回一趟恭华殿。”
今天并无紧急事情,沈采苡心中略有烦忧,便未曾在书房做事,反而喊来白菊丁香,伺候她药浴。
芬芳中略带中药味道的药浴,丁香精准而轻重适度的按揉,让沈采苡有些昏昏欲睡。
之前只有白菊一人能给她按摩,如今丁香跟着鲁嬷嬷学医良久,对于穴位的认知远超白菊,按揉起来,倒是比白菊更舒服一些。
沈采苡便也经常让她与白菊轮换了。
不然,一个人给她按遍全身,还是很费力的。
洗浴完毕,沈采苡着了衣裳,躺在内室贵妃榻上,丁香为她盖上薄被,白菊为她熏发,并按揉头部穴位。
被侍奉的很是舒服,沈采苡闭上眼睛,便有些困了,丁香和白菊便不再说话。
燕王绕过屏风,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情形。
丁香急忙要行礼,却被燕王制止了,他的目光,落在了沈采苡的身上。
她身上盖着锦被,蚕丝被贴身,勾勒出那起伏的曲线,玲珑有致,因刚刚沐浴完毕,故而脸颊泛起桃粉色,殊丽面容在这一抹粉色映衬下,更显动人心魄。
那一双狡黠灵动的杏眼,此刻正闭上,常常如蝶翼般眨动的睫羽安静不动,与平日里的俏美殊为不同,可也自有一番娴静动人味道。
燕王呼吸微微一滞,喉头轻轻滚动,心,也如擂鼓。
他承认,他这一刻,是心动了的。
无论是哪一面的沈采苡,都能牵动他心神。
燕王徐徐踱步向前,一步一步走到沈采苡身边,低头看她睡颜。
白菊见到燕王,微微一惊,在燕王示意下,也未曾动,一直到把沈采苡头发熏到差不多干透。
燕王摆手,示意她们退下,白菊略有为难,恭敬说道:“殿下,刚洗完头发,若直接睡下,对身体不好。”
燕王看向丁香,丁香急忙点头,燕王这才信了,垂头再看两眼沈采苡睡颜,伸手轻轻摇晃:“莫要睡了,起来吧。”
沈采苡本也不算困,只是被熏着才睡着了,这一刻燕王一叫,便醒来。
只刚睁眼时候,青丝铺散,双颊酡红,杏眼含泪微红,落在燕王眼中,觉得此刻的她,极似她含羞带娇被自己困在双臂间,入到娇泣时候模样。
“殿下?”沈采苡眨眨眼,才清醒过来,“您何时从宫里回来的?可曾用过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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