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嬷嬷按照清扬的吩咐将儿子纳兰烽烟的舌上止住了血,并将他扶出门去,令他假装晕倒在门前的庭院中,然后自己反身回了屋内。
不多时,便听得喧喧嚷嚷声音自妤姮轩外而来,应是追杀纳兰烽烟之人未能得手,只得禀报了自己主子,到将军府内抓人来了。
连嬷嬷怀抱着无心睡眠的清扬,坐在榻上严阵以待。
果然,东暖阁的门很快被敲响,叩门人的声音竟是锦姿身边的大丫鬟婵娟:“连嬷嬷,夜里府中进了刺客,福晋亲自来看看格格是否安好,快些将门打开罢!”
清扬心中按捺:来的竟不是容悦卿,而是西林觉罗锦姿?难道龙脉一事她也有份?看来他们这对狗男女还真是沆瀣一气!
连嬷嬷望了一眼怀中的清扬。说来也奇怪,此刻似乎只有这个未足月的婴孩才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和指望。见到清扬颇有底气的眼神,她的心方才定了下来,便将清扬安放在榻上,自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换成谄媚的表情,迎上去开了门。
只见锦姿穿着一身雪狐皮连帽大氅立在门口,这件衣裳将她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煞白煞白的脸儿,不细分辨几乎要和身后的皑皑白雪融为一体了。
在见到锦姿的刹那,连嬷嬷惊呼道:“我的天呐!长生天保佑!福晋刚刚冒死产下小格格,身体正是最虚弱的时刻,怎可在这天寒地冻的时节出来吹风?婵娟,你也不是第一天伺候主子了,福晋母女情深,关切格格,不顾自己的身体,可你做奴婢的怎么也不知道劝劝?这万一要是落下毛病,谁担待得起?”
锦姿听得连嬷嬷一席话,心中戒备稍稍缓和了些,轻描淡写地说道:“无妨,连嬷嬷不必责怪婵娟,是我实在惦着长欢,不来看看终究放心不下。”
说着,锦姿款款步入暖阁之内,见自己的“女儿”躺在榻上,便将她抱了起来,然后自己在榻上坐定,逗弄起清扬粉嫩的小脸来。
清扬注视着锦姿的面孔,心中的愤恨抑制不住地升腾起来,若不是她还未曾长牙,必定已将一口银牙都咬碎了。不过,为了后边的计划能顺利进行,她又不得不隐忍着,没有挣脱出锦姿的怀抱。
连嬷嬷跟在婵娟后边,两人并身立在锦姿身边,俨然她的一对心腹。
锦姿不疾不徐地吩咐道:“将人带进来吧!”
立即便有几名锦姿的亲卫将一个穿着染血中衣的男人架进来,丢在了堂中。
“连嬷嬷,你可知道这胆大包天的刺客是何许人也?”锦姿挑挑眉,语气淡淡地问道,个中却含着化不开的坚冰,仿佛此刻窗棂上凝结的霜花,看似轻轻柔柔,实则极寒彻骨。
连嬷嬷自然认得这便是她的儿子烽烟,却不得不装作毫不知情,懵懂地说道:“这是作甚?将个浑身是血的人儿带入暖阁,莫要惊吓了小格格才好!再者,奴婢怎会知道这刺客是谁?奴婢昨夜陪伴格格,未曾听到任何响动,根本不知府中进了刺客。想来,刺客应没有到妤姮轩来罢!”
“呵。”锦姿轻笑一声,向婵娟施了个眼色。
婵娟会意,狞笑着走上前去一下捉住了男人的下颌,将他的脸抬起来,朝向连嬷嬷扭了过去。
“烽儿?”连嬷嬷故作惊骇之态,冲到纳兰烽烟跟前,抓晃着他的两肩问道:“我的烽儿,怎会是你?谁将你伤成这样?你入府作甚?”
纳兰烽烟张了张嘴,发出一阵含糊的呜咽。他张着嘴,不停用手点指自己口中。众人细细一瞧,才发现他的口中竟已没了舌头。
连嬷嬷立刻匍匐到锦姿脚边,哭道:“福晋,烽儿在军中向来尽职尽忠,从未出过任何差错,他怎会是刺客?您瞧他浑身被刀扎的那些个血窟窿,还有他的舌头这定是有人加害于他啊!他进府来说不定是为了给福晋报信儿,会不会是有人欲对将军府不利?”
锦姿见纳兰烽烟没了舌头,先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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