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崩溃究竟是什么样子。
九白如今却不想知道了。他去了军政处,本想为这场忽如其来的发作找个原因,却猝不及防的看到了桌子里那些成瓶成罐的药。
他几乎是颤抖着拿起来的。
“督军这是一时太过激动,再加上前段时间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压力服用太多药物,才会突然昏厥,醒了慢慢调理还是会恢复的。”
会恢复吗
九白看着手中的佐匹克隆。以及书桌内部已经空了的几个盒子,心里突然一痛。
“咚。”
“你”
九白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冷着一副表情的人。“伤好些了吗”
“你来,不会就是问我伤好没好”
两人正沉默间,从卧室出来的小女佣,默默地上了茶。“白少爷,请喝茶。”
“阿喜,你怎么在这”
阿喜耳垂有些红,看了看九白,又看向偃月。“我来,我来”
“阿喜,你先去睡吧。”偃月点点头,将阿喜支开,九白看着瘦弱女子走开,似乎懂了什么,随即便听到偃月问“是督军有什么事,或者出什么事了吗”
九白点了点头。“我就不废话了,我来只是想问你先前出去一阵子,督军让你办什么事了”
“若是想知道,怎么不直接问他”偃月端起一杯茶,轻轻尝了一下,表情虽还是冰冷,但却含着几分试探与打量。
九白严肃起来。“这很重要。”
“事关机密,这也很重要。”
九白抿着唇,随即点了点头,扯了扯衣服便站了起来。“即是如此,便不打扰了。”
走至门口的时候,偃月的声音蓦然响起。“若是私事,便是和那位黎菀有关。”
果真如此。随即九白道了谢,却听到偃月起身了,似乎是叹了一口气,随即一阵小声音,便走到他身边。“你要的都在这里。”
九白微微一怔,接过。看了看紧紧闭上的卧室门道“阿喜姑娘对你的改变很大,谢谢。”
随即不再耽搁,便快步回去了。冰冷的人学会通融,大抵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而又不容易的事,只有爱才可以改变吧。不管以何种形式的。
回到他的公寓的时候,医生刚刚在一旁打完针,顾随在旁边守着,看见他便急忙的走了过来。“怎么样”
九白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又看了一眼顾随,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去睡吧,莫要让阿泠起疑,再告诉了嫂子。这里我守着便是了。”
“可是”
“日后再说吧。”九白摆了摆手,道“督军会醒过来的。”
顾随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刚走两步又想起来问“九白,督军脸上的伤,是因为少奶奶吗”
“大概。”九白垂下眼睛,掩去那抹复杂的神色,在顾随没听明白的“嗯”的疑问中,又摇了摇头,看向病床上的人。“这样,或许他心里也好受些。”
“挨了打还好受”顾随错愕,随即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说什么我又不懂,要是有什么事情喊我,督军醒了也喊我”
“是有一件事。”九白沉吟了一下。“让人把牢狱中宋之振的尸体安置到宋家陵园去吧。”
他是不是冤死的,九白已经无从知道,但是最后一秒的时候,他该是害怕的,看着这个发了疯、着了魔的人。
他不知道,那一瞬间他成了很多人的替罪羊。承受着他所有的不可以发泄出来,也没有地方发泄出来的怒火与悲痛。
只是悲惨的碰上了,换成任何一个人,结局或许都是一样的。
让晴好心情变好一点的,是在她生辰度过去的一个下午,美人坊果然迎来了许多账单,圈子中的妇人都传了个遍,纷纷拐弯抹角的打听着那些外交官夫人身上的衣服是从哪来的,得知是督军夫人还礼的后,又纷纷装作不经意的问到了熟悉的席家佣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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