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房外加一个露天的简易厨房,租给了一对去年就来深圳的姐弟,湖北人。
等着他带韩春雷看完房间,刚下了楼,那对姐弟房客里的弟弟也回来了,是个比韩春雷大个八九岁,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留着短发,穿着露胳膊的短衫,胸前还系了一条皮围兜,围兜上都是干巴巴的血渍,看着年轻人手里拎着的木桶,木桶里的是铁钩斧子和剁刀等一应家伙什儿。
韩春雷见状,暗暗诧异,看着架势和这打扮儿,难不成是个杀猪的?
“猪肉灿,给你介绍个新房客。”
阿雄的一声招呼,肯定了韩春雷的猜测,果然是个杀猪的。
“雄哥,这是今天卖剩下的猪下水,我姐让我带回来给你,卤一卤是好料。”
猪肉灿放下木桶,从桶里头拎起一串半幅猪心半拉猪肺,还有约莫两斤重的猪大肠,递给了阿雄。
阿雄笑了笑,摇头说道:“每次要交房租了,保红姐就让你把卖不完的猪下水带回来抵抵房租。平时也见她让你带好料回来啊。真是算计不过你们湖北人。”
猪肉灿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雄哥,这杀猪卖肉的买卖又不是我姐说了算,我们一大帮子老乡凑得份子呢。这一个月下来算算,也没几个钱。今天中午去蔡屋围村卖猪肉,还差点被他们村的人赶出来。”
“好吧,你们也不容易,行吧,这猪下水就当抵这个月的房租吧,”说着,阿雄接过猪下水,看了看春雷,说道,“今天春雷第一天住进我们家,一会儿让我阿妈做俩硬菜,阿灿,你跟你姐也一起来吃。”
“那中的,我姐卖完最后一点肉就回来。”
猪肉灿拿手在皮围兜上狠狠蹭了蹭,冲韩春雷伸出右手,笑得格外灿烂,自我介绍道,“认识一下,我叫郑保灿,湖北人,我跟我姐,还有我们一帮老乡在这边杀猪卖肉,所以他们也叫我猪肉灿!”
“灿哥,你好!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屋檐下的邻居了。”
韩春雷伸出手跟猪肉灿握了握,笑着说道:“我叫韩春雷,以后还请灿哥多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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