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不是学习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他的鱼线上绑着一块拳头大的猪肉。
男子旁边还趴着一只纯白的飞禽,与普通山雉不同,这只飞禽体型堪比孔雀,羽毛也更加浓密,尾羽不长,但是却十分标志。
如果王诩在,应该能够认出这是一支应该灭绝多年的马鸡。
尉缭从圣水牛身上下来,拍了拍它的独角。
圣水牛硕大的头颅在尉缭怀里蹭了蹭,然后闷哞一声,摇着脑袋向着湖泊中潜去,掀起整片湖泊的涟漪。
“唉,先生为何饶人清钓?”儒袍男子看着荡漾涟漪的湖面,无奈的摇了摇头,把鱼竿上的猪肉解下,喂给身边的怪鸟。
“钓了十三年,一无所得,荒废了最好的年华。”尉缭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坐到男子对面,解开身上的青铜葫芦喝了一口里面的酒。
“何为荒废?”儒袍男子莞尔一笑,尽管貌似年少,但是眼角的鱼尾纹依旧暴露了他的年纪“先生当年出山入秦之时,也刚是晚辈这个年纪。”
“你跟我比?”尉缭怒视,轻斥道“你志学之年已经名满天下,功盖群臣,一双赤口白舌愚弄赵燕两国,玩乎前相蔡泽与大将张唐于鼓掌,深受秦政宠信!如此才情学识,天下又有几人能比?”
“先生息怒,气大伤神。”儒袍男子笑而不语。
“我到现在也想不通,眼见着大业将成,你为何反复无常,致吕不韦于死地,还将自己置于绝地,难道你真的信那秦政是殷商大帝?”尉缭沉声呵问道。
“先生已经憋了十三年没有问了,为何不再多等几年?”儒袍男子莞尔一笑。
“再等几年?你是恨老夫不死?”尉缭咆哮一声,剧烈的咳嗽起来。
怪鸟被尉缭的咆哮声吓得鸣叫一声,鸟鸣声清亮在林间回荡,湖泊中的圣水牛也回报一声牛哞。
“先生真是误会晚辈了,咱们一脉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多活一个,都是晚辈们的福分,又怎么会有次妄念。”儒袍男子安抚着身边的怪鸟,目光放在波澜再起的湖泊,眼中波光熠熠“四年之后,先生自然能够见到分晓。”
“六国已经归一了。”尉缭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将掌心的血污浸在湖水中。
“天下却没有太平。”儒袍男子轻声道。
“既然你知道天下不会太平,为何还要助秦政一统?秦国坐大后,我们的处境有多难堪你不知道?而且你还害死了吕不韦。”尉缭恨声道。
“他是自寻死路,擅动天子器,不为人臣,当诛。”儒袍男子嘴角带着一丝冷意。
“你如此行径,对得起你那被秦国残害的大父?”尉缭沉声道“你出卖恩师,不义,罔顾大父,不孝,识君不明,不忠,我看不懂你此举为何。”
儒袍男子微微垂下眼睑,藏起眼中的波澜柔声道“先生看不明白不要紧,只需要看到结果就行了。”
“甘罗,别再让我们失望了。”尉缭深邃的眸子看着儒袍男子,语气透着无奈和惋惜。
“呵。”儒袍男子发出一声轻嗤,摇头苦笑道“晚辈这一生,不知是不是被人寄予厚望太大了,所以才会让太多人失望了。”
“你天生就是肩负殷商复兴的重任,不得你在这儿诉苦。”尉缭皱眉冷哼道“我知道你与秦政心心相惜,但是你别忘了,自甘茂奔齐之后,甘氏族众,十子九夭,你父能够一生二十子,尽夭折。你这条命,来之不易,为甘氏凝神。”
“晚辈不敢忘。”儒袍男子笑着摇摇头“只不过想要问问先生,家大父之时,真的是咎由自取嘛?”
尉缭眉头紧锁“你这是话是什么意思?”
“晚辈一直很好奇,大父当年援齐这步棋,怎么看都是一步烂棋,被苏秦抓住把柄也是理所当然。”甘罗摸着怪鸟柔顺的羽毛笑着问道“家师吕不韦父为吕礼,而吕礼又为先生之师,甘罗的疑问便是,先生与甘罗,真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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