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旁找东西去吃了,常久这才重新清理泉眼,灌水囊,掬水喝,然后慢慢梳洗起来,她在那里细细碎碎,忙个不住,李临淮的目光始终笼罩着她,及至她一切妥当,回至他身旁,他伸出手,无声地将她揽在怀里,柔声低问,“小久儿,那会儿是不是吓坏你了?”
常久摇头,“我知道你在林子里,出去的时候也没骑马,不会太远的,我不害怕。”
李临淮沉吟,转动着那只已烤得黄亮散发出阵阵香气的兔子,说道,“看来,你确实需要学点剑术,以便防身,蛮荒之地,不比长安,你虽说不怕,但想来总是惊险,若我迟上一步,怕是后果不堪设想,就怕不是次次有这么幸运!”
常久侧目笑睨他,“可是,我不想学呢。”
“乖,哥哥亲自来教你。”
“那我也不想学。”
李临淮腾出手,捏捏她秀挺的鼻尖,“由不得你。”
常久避过这个话头,“不说这些了,咱们快快吃完赶到绿洲去,他们不知道咱们的消息,不定多么着急呢。”
李临淮往烤熟的兔肉上撒了些混合的调味料,一条一条地撕肉给常久吃,一边看住常久,“你急着回去?跟我独处一处,你心里不欢喜么?”
“欢喜。可总也得回去。”
李临淮收了收手臂,似是十分不舍,长舒一口气,语下颇为惆怅,“回到使团中,我便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亲近你了。”
“同在一个使团中,日日都可见到,也足以欢喜。”
“可望不可即,总是折磨。我如今竟然盼望着快快完成此行使命,早日娶你回家。”
“你怎么脸皮越来越厚?谁说要嫁你了?”
“这还用你说?这该我来说。”他果然定定地看住她,将一绺香喷喷的肉放在常久唇边,轻声说,“常久,你答应嫁给我吧?”
常久轻启粉唇,他将肉放入她嘴中,常久抿唇细细慢嚼着,想了半天才说,“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一切都留待使命结束后再说吧。”
她想到了与太子的糊涂婚约,也想到了萧烈的紧追不舍,一时之间,亦是难以抉择,她轻声说,“哥哥,一切都不要强求,好不好?若然你我果真有缘,那最后自然会在一起的,若你我缘悭,便是我眼下就答应了你,那又如何?我与太子哥哥,从小便指腹为婚,如今,不也是一笔糊涂账么?他始终也不肯放手,可是这会儿也可能已在长安娶了宇文贞。世事弄人,半点由不得。我不可能私下许你终身,必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能体谅么?”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啥好说的,哥哥定当遵从。等回到长安,我马上就办。”他说的信心满满,常久心里却一片迷茫,她虽年纪没他大,但或许看多经史的原因吧,情绪中总有浓浓的宿命感,沧桑感,两三年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她很迷茫,并不若他信心百倍,对于自己的一切,她总喜顺其自然,不喜强争强夺,亦知强争强夺是争夺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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