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俜很快到了寄城上空,俯瞰全城,人烟稀少,街道破败,全无往日热闹景象。
她找到轻尘酒馆,落在了门前,虽然空无一人,但还好酒馆门开着,里面也很整洁。
“卿姐,在不在?我是风俜。”她走进酒馆,大声呼喊以卿。
“我虽然年纪大了点,但又不耳背。”
以卿从后院方向笑盈盈地走过来,“看来又活过来了,身体还行吧?”
“好着呢,如果有卿姐酿的酒喝,那就更好了。”风俜找了个桌子,随意地翘腿坐下。
“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好心跑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原来又是来喝霸王酒的。”
一身素衣的以卿走到风俜面前,扬起头指着她娇骂道。
这身素衣是她为寄城惨死的乡亲们戴孝,这几日她将城内所有的灯笼都换成了白纸灯笼,石灯也罩上了白纱。
除此之外,她早晚都会在城门烧纸钱,超度亡魂,希望他们在阴间能享极乐。
风俜拉着以卿坐下,好声好气地央求道:“我天天喝药,嘴里除了药味还是药味,卿姐救救我~”
“酒窖里的都有引妖墨,看来我只能忍痛割爱挖出我埋起来的陈年老酒了。”以卿无奈地笑道。
风俜一听以卿还有私藏的陈年老酒,顿时两眼冒光,咽了咽口水。
“可以啊卿姐,还留有一手。”
以卿笑容变得落寞,她望着酒馆外萧瑟的街道,低声说道:“这酒本是我留给自己喝的,如今也不必留了。”
“寄城会好起来的,你的酒馆也会比以前更热闹。”风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
这是她心里所期盼的,她从未像喜爱寄城这般喜爱过别的城镇。
这里有人有妖,有酒有月,有洒脱也有不舍,有红尘也有方外,它虽只是天地间一方城镇,却能容天地万物。
以卿释然地笑了起来,“哈哈。这是自然,随我去挖酒吧。”
风俜跟随她到了后院,以卿拿着荷锄走到围墙角落,那里光秃秃的,泥土平整结实。
以卿挥了好几下锄头,才将泥巴锄松,她又拿铁铲将土一层层铲到旁边,最后埋藏在泥土下的石板露了出来。
风俜欲帮以卿挪开石板,却被她拦住,“这个石板可挪不开,看我的。”
以卿说完,走到墙角,一脚踢向中间最大的那块砖头,一连踢了三下,只听“轰”的一声,那块石板便向左边移去,一个洞口出现在地面上。
风俜都替以卿觉得脚疼,她扯了扯嘴角,意味深长地说道:“卿姐啊,我觉得你这个机关,可以做得更委婉点,老是这么踢,把墙踢坏了可咋整。”
以卿茫然地看向风俜,觉得她不像是会担心围墙的人,“不常踢啊,我轻易不动这里的酒。”
“脚疼吗?”风俜指了指以卿方才踢墙的脚。
以卿抬了抬自己的脚,眉头一皱,抱着脚,露出痛苦的表情,“嘶~哎呦!”
一个眉头还没皱完,她就放下脚,白了风俜一眼,“原来你是想说我蠢,这砖头是空心的,很轻,再加上这个机关很活络,当然不会脚疼,我又不傻。”
风俜拍了一下手,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绝对没有,卿姐如此冰雪聪明,设的机关肯定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
但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嘀咕,正常人都不会设这种机关吧
以卿指着洞口说道:“这个洞没有阶梯,我们直接跳下去,然后再跳上来。”
“好的,卿姐您请!”风俜觉得如此大费周章,如果洞底还只有一坛酒,她也不会觉得奇怪,毕竟是以卿,她今日算是对以卿的作风又有了新的了解。
两个人跳入洞里,里面黑黢黢的,若非俩人是妖族,就会伸手不见五指了。
“你这是藏酒还是安家啊?”风俜将洞里打量了一番,桌椅板凳等家具一应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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