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转头看莲枝:“方才是你说的,还有什么没有说的?”
莲枝无奈只得老老实实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奴婢刚才也是听天逸阁出院的婆子说的,说是天逸阁活不下去,大奶奶才放了人,说能活一命是一命。还说如今连奶娘都没有荤食,怕是连二姑娘都活不了了。”
原来如此。为母则刚啊。大奶奶这是在挣二姑娘的命啊。之前虽有克扣,但是因着花园西角门的缘故,可以通过沈娘子将需要的物事源源不断地送进来。大奶奶不是个缺银子的人,也不指望着府里的东西过日子。如今西角门一封,那是走投无路了,空有银子当不了饭啊。
侯夫人晕眩在罗汉床上,先是将二奶奶和厨房管事恨得牙痒痒,接着也不知如何是好,闭着眼睛继续躺在床上哼哼。
蔡妈妈看着躺在床上装死的侯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夫人,既然大奶奶要有个交代,那就问问她想如何交代?”
对,那就问问她想如何交代。侯夫人精神好了些,赶紧坐起来,看向旁边的莲枝。莲枝也是很无奈,不经意间当成了枪使。
莲枝传话给了大奶奶。大奶奶很是痛快地说了:“请婆母开了花园西角门,让媳妇自生自灭,再不用侯府一分一厘,再不踏出天逸阁大门一步。”
可是老二媳妇说,开了那个西角门有碍闺誉啊。侯夫人又开始站起来打圈儿。
蔡妈妈扶着侯夫人坐到了床上,细细地与她商量:“夫人啊,大奶奶自主中馈以来,宗亲c亲戚们谁不赞她事上敬谨,待下宽厚,便是夫人也常常说他贤惠大度,持家有序。这事儿传到了外头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蔡妈妈见侯夫人连连点头。暗暗叹气,继续和她说:“再者,她可是还有二个哥哥在的,虽说如今丁忧,可保不住什么时候就起复了。她长兄原是正三品的两浙西路观察使,是皇上的信重大臣才能放在这样富庶的地方。她兄嫂又从来将她当成大闺女养着的。这件事若是被她们知道了,哎呀,那文人的嘴可是如刀子一样的锋利,何况她长兄还是状元出身啊。”
侯夫人又慌张了,锁着眉头看向蔡妈妈:“你说的都没错,可如今之计怎么才好打发了她呢?”
“我看大奶奶提得这件事也可行,不过要和她约法三章。”蔡妈妈做了这么多的铺垫,终于将要紧的话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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