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院的东次间,二奶奶躺在贵妃榻上听到胭脂说二姑娘后日便要启程,赶紧从榻上起身:怎么这么快?不是说还有十几日吗?
一时,二奶奶心里如猫抓似地难受:独幽,那架独幽难不成也要带去吗?她都没来得及打算。二奶奶起身坐在了罗汉床上。想着那日三奶奶跟着她去了栖霞院,有话没话和她扯了半天话,等说完了话,便传来要送二姑娘去乡下她娘的庄子的话,打碎了她原本要把她送到自己庄子的算盘。若是去了她娘的庄子,她手也没有这么长,再要计较可就难了。再则,那个沈大郎和魏玮精明得很,在他们手上她一定做不到心想事成。
想到再也拔不掉“独幽”这根刺,二奶奶坐也坐不住了,于是站了起来,徘徊不已。
天逸阁的沈妈妈站在侯夫人面前恭恭敬敬地禀告二姑娘将于后日一早启程去往乡下。等着侯夫人舒出了一口气后,沈妈妈接着说:“二姑娘说此去不知何时方回,夫人跟前再无行孝的福分,请夫人允许二姑娘明日来磕头辞行。”
“你让她好自为之,乖乖地待在庄子好好过活便是,我这边少不了人伺候,她只再不惹是生非的便当是孝顺了我,不见也罢。”连自己亲儿子的唯一血脉都不肯顾惜一些的侯夫人,真是冷清冷性到了极点。
沈妈妈原本也是因着世俗礼仪才来回话,并不奢望侯夫人真的良心发现对二姑娘有所怜惜。再者,二姑娘也不一定想着要和她辞别,只是为人子者礼孝当先不得不来。如此甚好,不见便不见吧。
沈妈妈施礼退下,才出了门,二奶奶带着三姑娘慢吞吞地到了慈元堂。盯着沈妈妈远去的背影,二奶奶咬着嘴唇,展颜一笑,脚步轻快地走进了慈元堂的正房。
“听说二侄女后日就要启程了,唉,这么小的孩子远离族亲,我心里还真是有些不落忍啊。”二奶奶蹙着眉尖,端着茶盏无限怜惜地说道。
“可那有什么法子呢?走了她一个总比祸害一家子强啊。”侯夫人倒在了大引枕上说的很有理。
“娘说的自然是有道理,只是,我有些担心呢。”二奶奶继续蹙眉。
“担心什么呢?”侯夫人倒是有些不解了。老二媳妇不也是愁着他的宝贝儿子被祸害了吗?
“娘啊,二侄女年纪这么小,只身前往几千里之外的乡下,那大嫂留下来的几个陪房都是精明机敏的很,这主弱奴强,若有个见财起了歹意的可怎么是好?那大哥留下来的那些个东西哪件不值个上百上千两银子的?虽说这钱财是小,可人若是有个好歹,日后可怎么向大哥大嫂交代啊,况且她还有两个舅舅在呢。”
“你说的倒也是,依你之见。。。。”侯夫人一时也觉得有些不妥,若是因为这些缘故造成那孩子夭折了,侯府的体面也没有。因此很是诚恳地请教二儿媳。
“依我之见,先将那些东西放着,上了锁再造了册子,等二姑娘大了再给她便是。”这天长日久的,到底哪些东西带了,哪些东西坏了,或者被奴婢卖了可就说不清楚了哦。二奶奶的算盘打了很精妙。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该是替她整整,免得奴大欺主丢了府里的面子。”侯夫人想得更远。对二奶奶的话很是赞同,不断地点着头。
“那就让。。。。”侯夫人话没有说完二奶奶就抢先了。“那就让麻妈妈带着人去看看吧,千万别打碎弄坏了那些个好物件。”
侯夫人点点头:“那就去吧。”
掌灯时分,麻婆子带着十几个婆子走在窄巷里,心里琢磨着二奶奶的话:二姑娘的东西好好看看,别到时候砸了c坏了或是丢了,可说不清楚是谁出的手。尤其是大嫂的那架独幽可得好好捧着,若是这手一滑,脚一踩的可就再也补不了了。大奶奶说完了就哈哈大笑。麻婆子心里敞亮着,只是这话不好说明白罢了。于是她也将大奶奶的话再一字不漏地说给了这些仆妇们听了。这些在侯府浸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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