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的时候,如期而至。
这一次,她没有再强硬的要求杜箐早日回到京城,而是希望杜箐能带着苏子渊在年前,一起到杜家吃顿便饭。
杜箐在电话这头笑着应了:“他这几天行程挺多的,有几个实在推不开。我们这周末过去怎么样?”
吴婉答应之后便挂了电话,电话那头,夫妻两人相顾无言。
杜珩拍了拍吴婉的肩膀:“别太担心了,是真是假,这次过来便知道了。”
——
苏氏地产的权利更替,这一次比上一期进行得更为平静。如果说三年前苏子渊接过苏百川手中的权柄时,苏氏的董事会和高层,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那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那么这一次,便多了一种理所当然的意味。
如果说苏氏大楼是人的躯体,那么,当苏子渊重新坐在二十一楼的总裁办公室里那张厚实的皮椅上时,就好像是人从睡梦中起来,一颗无比敏锐的大脑终于开始活动,整个身体,都变得有条不紊起来。
苏子渊让人将休息室里的床品和用具全部换了一遍,再将自己之前留在这里的那些杯子盘子之类的东西全部更换。他倒是不嫌弃他爹,只是不能确定李蓉是不是有在这间办公室里用过他的东西。等到他的私人物品被更换过一遍之后,他从抽屉里将相框拿了出来。
他的整间办公室里唯一显得有些温情的部分,仅仅只有办公桌上放着的那两个相框。一个相框里是他和苏百川的合照,照片里苏百川坐在椅子上,他站在苏百川的身后,一手按着高大的椅背。那时的他似乎才刚刚考上大学,面貌还显得有些青涩。而另一张,他的面貌就成熟很多了。是近两年和杜箐一起拍的,照片上的他,是简约的黑西装白衬衫,从背后搂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唇亲昵的贴在对方耳边,仿佛在说着什么悄悄话。对苏子渊而言,杜箐身边,是这个世界上他觉得最为安然惬意的地方,然而,只有坐在这间办公室里,他才能真正拥有安全感。说到底,他是个权利生物,而不是一个爱情动物。
苏子渊将两个相框放回原处,坐在位置上深深出了一口气,狭长的凤眸里闪过锋利的光,现在,秋后算账开始了。
杜箐最近被各种各样的电话吵得不胜烦恼。蛋糕只有那么大,苏子渊最近的动静很是不小,将某些人的蛋糕划拉到了自己碗里。被划拉走蛋糕的,只能勉强在公事上和苏子渊一决雌雄,而那些实力不够强劲的,原本就没什么蛋糕的,自然想着讨好苏子渊,以期‘合作共赢’。
苏子渊最近忙得底朝天,行程已经排到了一个月之后,有些投机分子,不免想着走一走‘夫人外交’的路线。杜箐起初的时候,还有兴致参加一些以各种名目举办的晚宴,毕竟她之前一直因为苏子渊的事情窝在家里,宅得久了,都快要长蘑菇了。
但是,在外头玩了几次之后,实在是对各路人马费尽心思的试探不感冒,干脆继续闭门不出的窝在了家里。
晚上,杜箐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门外传来皮鞋蹬着地板的声音。杜箐本来就没睡熟,门猛地被推开,她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苏子渊身上带着一股浓郁的酒味,一把扑到床上去找杜箐。杜箐见他整张脸涨得通红,眼睛里都爆着血丝,连忙扶了他一把:“你这是不要命了吗?得喝成酒精中毒了吧!”
苏子渊被她推了一把,一股反胃的感觉从小腹升腾起来,喉咙哽咽了一下,要不是使劲憋着,差一点儿就吐在了床上。杜箐这下急了,伸出两只手去使劲捂着苏子渊的嘴,他要是真吐在床上了,不说毁了她前几天才买回来的新床品,两个人今晚也都不用睡了。
“唔!”苏子渊被堵着嘴,使劲憋着,好不容易被杜箐推到了马桶旁,自己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样子狼狈极了。
吐过之后,苏子渊似乎好一点儿了,脸色还涨红着,但是却没显得那样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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