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追随你那令人肃静的足迹前进,即使不能流芳百世,也在所不惜。在一场前所未有的革命为我们开创的艰险事业中,如果我能永远忠于您的著作给我的启示,我将感到幸福。
—————马克西米连·罗伯斯庇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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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立法者?”
鬼车尚未来得及消化这貌似荒谬绝伦的台词,却忽感心魂悸动,方惊觉周遭幻境对自己不断的疏离排斥,冥冥中一股股宏大的律动,正拄地撑天,量时纪宙,纲常列序,倾布乾坤,而眼前那巍伟的光影,不彰不显之间,似已枢机独握,批敕成文,言出法随,因果勿论。
“吴知己...己...己...己!”九首齐齐怒号,可吼声刚刚离喙,便似被整片天地过滤了一般,铅华洗净,躁恶尽除,只余下叠音悠悠,似秋日私语,全无戮意。
“大鸭子!别嚷啦,要不是娃娃还要和你说说话,你叫破喉咙也出不了声!”小吴知己此刻心满意足,满脸都是与年龄不相符的奸笑,简直是把一肚子坏水都泼写在脸上了。
“这鬼东西是什么?这是我化生的幻境!吴知己,你不想庞司空他们活命了,是吧?那...”
“定!”
巨大的光影无悲无喜,言出!法随!立时打断了鬼车那被过滤地颇“悦耳”的嘶吼。天宁地静,风止云停,本冉冉浮沉的鬼车似成了一座参天伟岸的石像,凝默于空,而她周身那本飘零纷飞的如云赤羽,也仿佛陡然入画,纹丝不动。
“大鸭子!别闹腾!在大立法者面前还想撕票?”奶娃吴知己手舞足蹈,随即强装出一幅老成的模样,粗着嗓子道:“大鸭子啊,不要贪玩,听娃娃给你好好上一课!你注意力要集中噢!娃娃我的课可不是谁都听得到的!”
如寒山凝默的鬼车此刻尚能动作的只余下十八只如乌漆般的狭瞳。她曾试图就此散了此方天地,遁虚还实,再作打算。可她却万分惊悚的发现,被死死定住的,并不只是化临幻境的九首本象!她与自身黄庭、明堂、玄关之间相联的神识通道竟同样被固锁;或者更准确的说,她本体的感观似遭蒙蔽,掩耳盗铃般在不停的告诉自己:我不能动了,一动也不能动了!
百试而不得解,鬼车似放弃了,目中凶光隐隐衰陈,只余下如冰似雪的漠然。
奶娃吴知己全不在乎鬼车的眼神,甚至望都懒得望,只自顾自的洒洒洋洋:“大鸭子同学,娃娃我要开讲了,你听好啊!嗯...说起这大立法者,可大有渊源。知道卢梭不?法国启蒙运动时期的大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家、文学家,写过很多经典,比如《社会契约论》啊、《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啊、《爱弥儿》啊、《忏悔录》啊、《植物学通信》啊...”说到这,奶娃吴知己挠了挠自己的大脑袋,求助般看向身后诸人。
见得奶娃的窘迫模样,十一二岁的吴知己乐呵呵的接过话头:“卢梭他认为啊,每个人心中都同时存在只关于个体利益的私心杂念以及关乎公共善的道德公心。但是呢,要实现公心这种道德潜在力却不是那么容易的。”说着,少年吴知己环顾诸人,颇神气的道:“你们说,本公子讲得对不对?”
十七八岁的吴知己赞许的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在朕看来,卢梭的视角有些偏颇,他坚持认为,个体试图实现其道德潜在性的途径只有将自己嵌入融合在一个巨大的、乃至激进的、由群体组成的道德统一体中。这个群体不仅仅是统治权力的来源,同时也是一切美德的上游。”
“下面让本天尊来讲吧。”二十上下的吴知己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根据卢梭的想法,当每一个个体通过某种途径或方式,将自己内心基于公共善的那部分公心与自我的私念进行互相区分,进而将各自纯粹的公心集合加成时,将形成‘generalwill’,即所谓的‘公共意志’,简称‘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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