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温清桐嗓子疼得像刀锉似的。她想叫红鸯帮忙倒杯水,却有些意外地发现屋里坐着的不是红鸯,而是严沉月。
他坐在窗台边看着书,那是一种写在竹片上的东西,没人的时候清桐从书架上取下来看过,上面的字她一个也不认识。
一旁书桌上放着一口箱子,和一些清桐看不懂的工具。这些工具清桐曾在温言那间屋里见过,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搬到这里来,一时有些不安,她想坐起来问问他温言的状况,但刚抬起头,脑子里就漩涡似地发沉,她不得不重新躺回原处。
听见动静,严沉月抬眼看向她:“醒了?还有没有耳鸣?”
清桐仔细听了听,然后摇摇头,忍着喉咙的疼沙沙说了句:“没了。”
说完,她原想请求那男人给自己倒一杯水,但看着他眼里的清冷,张了张嘴始终没能开出口。然后看着他被包扎过的那只手,缓缓补充了句:“今天的事,我不是有意的。”
说话声太清,尽管用了全力,温清桐不确定对方是否听到了。
他兀自又朝那卷书上看了片刻,随后合拢起来,轻轻放到桌上:“你气血两亏,昨天又受了风寒,让原本没有好透的炎症重新恶化起来。再好的药也经不住一个人的乱折腾,你知不知道这对你的伤来说意味着什么。”
“……早晨起来走动,觉得痛得还可以,所以我……”
“我记得我说得很清楚,让你在这里不要随意乱走动,这不仅因为你骨头受的损,还因为你头部受过伤。你大约是忘了这一点,还是,你并不在乎你自己的命?”
清桐垂了垂眼帘。
身体的难受和严沉月说着那些话时的淡漠,令她慢慢捏着被单,说不出一句话来。
“从我遇到你至今,不过短短几天,你接二连三地晕倒,这并不正常。你知不知道今天你的那些举动,有可能会给你自己带来怎样的伤害么?”
不紧不慢的话音清冽悦耳,却因层层递加的严厉,令温清桐抓着被单的手捏得更紧。
她感觉到手心里都是汗,所以咬了咬下唇迫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解释道:“当时只是因为我太害怕……”
“害怕?”严沉月笑了笑,反问中带着点意味不明。
正待再说些什么,目光扫过清桐苍白又干裂的唇,他站起身倒了杯水走到她身边,轻轻将她扶起。直至她惴惴不安却又无比贪婪接过那杯水,一口气喝掉大半,严沉月才接着道:“所以,你认识云九?”
清桐抿了抿嘴唇,没有立即回答。
她不知道谁是云九,不过她记得,在被关押着的那段时间,有人称呼那个可怕的男人,叫他‘九哥’。
所以沉默了会儿,她点点头:“那个灰衣人,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我见过他。”
“你为什么怕他。”
“因为我曾差点死在他手里。”
话音落,清桐看向严沉月,并不意外他的目光没有因自己的话而有任何波动。
所以将头抬了抬头,她收敛起不安的情绪,继续说道:“先生见过我身上的伤,这些伤都是拜他与他的手下所赐,他着实是一个非常可怕并危险的人,所以,若先生有心跟他往来,要小心为上。”
“看来你所说的因顾家黄金而囚禁了你的人,就是他?”
“对。”
“这样的话,你现在倒不用担心这件事。”
严沉月话音中的淡然,让温清桐目光一紧,她张了张嘴:“严先生……”
“且不说他主子为了治病的事有求于我,在这京城里,也没几个人能在严家轻举妄动。”
“但是先生,他是个……”
匆匆便想将那个秘密说出,但话没来得及出口,她的头突然再次一阵晕眩。
随后毫无知觉地便往床上倒去,所幸严沉月扶在她背上的手将她稳稳托住,再又从佩囊中取出一个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