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依然没有勇气继续碰过去,她手指抖得厉害。
“二爷离开时让我给你的。”红鸯见状,也蹲了来,若有所思看着温清桐那张苍白的脸:“说是你弟弟的遗物,你不想帮他收着么?”
清桐想点头,但最终将那只小玉人从红鸯手里接了过来。
“其实不想收也没关系,我知道的,他是你唯一的亲人了,突然这么走了,你看着这样东西一定很难受。实在难受的话,不如我先替你收着好了。”
清桐摇摇头,将小玉人揣进怀里。
红鸯拍拍她的肩,转身往屋里走去。即便天寒地冻,她的脸始终红扑扑的,乐观精神得让人好生羡慕。
清桐在她身后怔怔朝她背影看片刻,见她回头招呼自己,这才醒回神。
忙要跟过去,忽然脚步一顿,她下意识扭头往右边看了眼。
不下雪的夜晚,风很小,偶尔有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枝杈摇曳间,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到那方向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
可是放眼看去,那儿什么也没有。
积压在树叶上的积雪依旧映得四周一片苍白,视野可及的范围,一览无余,并没有任何可疑人的踪迹。
她忽然想起昨晚见到的那个女人,遂皱起眉,看向树干间那些幽黑得无法窥探的空隙处。
若隐若现的,不知是自己的怀疑所使然,还是真的,她觉得那儿最深处,确实站着一道人影。
可是她不敢过去确认,也不敢叫红鸯过来看。
片刻后,听见红鸯又叫了她一声,温清桐下意识回应,但视线就那么偏离了一小会儿,那人影便不见了。
同一时刻,大理寺的监狱内灯火通明,浓重的血腥伴着来来往往人影憧憧,却又沉寂得像座坟墓。
罗光镇连环命案的凶手在大牢内自尽后的第三天,他的尸体被人劫走了。
当着一众囚犯的面,并连带死了天牢里十多名狱卒。
这件事没有被传播出去。张春凡在看到那些被杀狱卒的尸体后,第一时间就下令让人封锁了一切关于此时的消息,随后一五一十记录了下来,写进了奏折。
之后,连着两天,他都会做噩梦。
梦见满地的尸体,有些被撕得手脚分离,有些被咬掉了半张脸,有些开膛破肚,肠子将人的脖子和腿绑在了一起……
杀人者的手段,真是异常果决又狠辣无比。
而杀人的现场,却又是干净到诡异,屠杀般的现场,完全没有留下那些凶手的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就跟顾家的黄金失窃案一样,轰轰烈烈地发生了,然后,不给人任何破案的线索。
审问那些犯人,也没一个说得出所以然,只说,当时一片漆黑,仿佛一瞬间牢里的灯火都被灭了,然后他们听见一些如同野兽喘息的声音,此起彼伏,黑暗里,甚至还看到一点一点的鬼火,吓得他们远远避开了牢门。
那些原本禁锢着他们自由的东西,当时当地,竟如同一道保命符。
事实上,也确实保住了他们的命,而牢门之外,那些值夜的看守者们无一幸存。
无论什么人做出的这种事,显然,不仅仅是为了劫走尸体,更仿佛是一种威慑,或者挑衅。
温言去世后的第三天夜里,被一场噩梦惊醒后,温清桐又再度陷入失眠。
睡不着,就干脆起来,轻手轻脚收拾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
这三天里她没再见过严沉月,连刘真也不太出现。这让她有些为难。
弟弟已经没了,她的伤在那场风寒引起的高烧之后,也已好了很多,所以完全没有继续留在严府的必要。可是严沉月始终没有出现,她也就没法提出告辞,她把这个念头告诉红鸯,想托她转告,但红鸯听后给了她一个白眼,然后道,府里人的去与留,只有主子能决定,你觉得像我这样一个小小的丫鬟,有什么资格能去跟二爷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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