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秋远带着唐玲,进入一间满是液晶显示屏的房间。房间里有很多西装笔挺的人在忙碌着,俞秋远指着他们,向唐玲介绍:“这些人都是股市市场的各种分析人才,做市高手。”
“搞实业和搞金融不同。搞实业大多是真枪实干,拿性命在拼;而金融,一切关于数字,一切都是在对‘钱’这个概念,进行比拼。更像是在用内力比武。”
“你要拥有的唯一的武器,”俞秋远点了点唐玲的脑门:“是你的大脑。”
“当然,”他又粲然一笑:“还有大量大量的资本准备金。”
以前,唐玲很难有机会,看见真正工作中的俞秋远。
她和他之间,从浓情蜜意,到恶言相向,到最后面对面沉默;这一过程,和俞秋远的工作都从来没有任何联系。
或者,唐玲觉得没有联系。
唐玲竟然忘了,俞秋远原本学的就是金融。是为了她,他才转系的。
九点整——时针和分针形成了那个九十度的角,股市开盘。
俞秋远穿着合身的西装,坐在一张漂亮的办公桌前,身下是老式气派的皮质老板椅。他身姿挺拔,直到十一点半——股市休市以前,他的身体都不会有一丝的放松。
一个又一个接电话的声音。手机被拿起,再放下,更多的,是直接贴在耳边,恨不得拿个胶带黏上。
俞秋远脸上的汗水,沿着发丝一滴一滴往下掉,但他的神情并没有因此受到任何影响。
他的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对着红绿色的k线图,或多皱一次眉,或少撇一下唇。
他周围的人,在各个液晶显示屏前,随着液晶显示屏上数字的跳跃而焦头烂额。买进多少手,卖出多少手,都在数字变动的一念之间,就要做出决定。
走错一步,就可能造成上亿元的损失。
金融市场最有价值的商品,是情报。
无数人通过自己的情报网,在市场上,随着俞秋远的做市,买进或卖出。无数个大脑在飞速运转,在数学与逻辑思维之间来回计算。
普通的经济世界,规则是用价格来恒定。而在金融市场上,大家把玩的是价值。
用各种配置的杠杆,撬动金钱的一端,做高或者做低,在未来形成一个价值的预测。
俞秋远修长的手指,点鼠标,接电话或者在文件上签字。一个又一个能够影响股市资金流入流出的消息,被发散在空气里。
看似被无形的手控制的市场,其实到头来,是俞秋远在号令四方,挥斥方遒。
几百万,几千万甚至几亿的概念,一瞬间便在不同的公司股票代码间转手。金钱的战场从来不见硝烟,它创造虚幻,再在未来把虚幻变为现实。人们投资的,永远是关于未来的那笔钱。
房间里不时传来人们的赞叹声。
这些股市上各个板块——各行各业的分析专家,今天见证了一个真正懂股市的人。
树欲静,而风不止。
俞秋远这样做,也是被逼无奈。
中午休息的那会儿,几个人来跟俞秋远汇报情况。俞秋远正签署着一份文件,他握笔的姿势和字迹一向好看,唐玲从以前开始,就深深地被此吸引。
她听见俞秋远的声音:“怎么样,完成了多少。”
被问的人答:“x公司百分之二十五,xx公司百分之三十,xxx公司百分之五十七——”
俞秋远淡定的一声:“很好,继续。”
下午一点,股市继续开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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