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华收回眺望的目光,只是楚若裳离去时的白色身影又再次浮现在眼前,使他陷入思索“她方才那一招处处夺命,稍一不慎便是身死下场,她这般费心修炼如此厉害的杀招,究竟是用来对付何人?能够令如此高的武功的楚若裳都如此审慎,这个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呢?”远处响起枝叶掠动的声音,将苏华的思绪从疑惑中拉回了现实。
布满尖锋竹叶的叶枝不住耸动,瀑河的身影自楚若裳的离去后也离去了。
此地霎时空余苏华一人,除了偶尔微风掠过竹子响起的声音外,这四处静默得针落可闻,但苏华紧贴身后竹子的身体依然闻风未动。
他的目光炯炯的注视着瀑河离去的方向,果不其然,一炷香未到的时间,一道墨绿色的身影,用力的踩踏在竹身上,发出难以觉察的声响,穿插借力下,身影飞快的竹林中掠动,终于此人逾越竹林而出,身穿墨绿色贴身劲装,脸覆绿色贴面,正正是方才离去却又折返的瀑河。
瀑河抬起头,右手举在下颚之前,指掌一扬,指缝间夹着四根尾部系着绿绸的三菱脱手镖,菱形的镖尖在太阳底下泛着幽幽的绿光,显然是抹了剧毒,他眼睛轻轻的眯起,注视着竹林的动静,目光仿似将要扑出的猎豹,盯得令人仿佛置身寒窟之中,倘若心虚胆弱的人与他对上双眼,十有八九会忍不住压力转身就逃。
当他灼灼的目光扫视到苏华这边时,苏华双眼紧紧一缩,仿佛猫儿的眼睛竖立起来,鼻间泛着甘苦竹叶味的呼吸一下就窒了起来,全身皮肤用力绷紧,令裹着他身体避光衣的轮廓也随着他力度的绷实而扩大了些许,绒毛似的汗毛根根直立,胸腔间的麻痒缠绕着筋骨,迅速延到全身。
幽冷的目光缓缓自他身上扫过时,苏华紧屏着的鼻息,拧紧的身体绷的更为结实,甚至还略有颤栗。
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覆在贴面下的刚硬的线条柔和了数分,瀑河转身一跃,墨绿的身影在几个起落下消失在绿林之中。
一直被目光压逼,苏华紧悬着的心,才随着重重的呼吸放了下来,饶是如此,后背的衣衫也被冷汗渗湿了大片,额头,紧抓着竹身的指掌满是汗水,湿滑的感觉令他差点抓不紧竹身而滑落。
双腿用力的夹紧身后的竹子,苏华强忍着想要离去的冲动,不断提醒着自己“不能走!不能走!这瀑河狡猾之极,看似再次离去,但万一他诈我再次归来怎办?”时光交织,一个时辰的时间飞快就过了,苏华这才悬着胆子,没有发出惊扰枝叶的响动,小心翼翼的离去,他怕,怕瀑河依旧潜伏在周遭监视着。
为防被人瞧出他身上衣着的变化,苏华特意用随身携带的针线将避光衣重新缝合,穿上身后,方才神色如常的下山。
房间之内门檐紧闭,苏华独坐其中,房内光线昏暗,只余一盏油灯晃动着,欲灭不休的火焰,陈旧的灯油飘散淡淡的气味,灯火倒映在苏华的眼内晃动,今日瀑河大概在巳时开始出现在竹林里,而楚若裳是在午时出现,练剑至未时离去,不久瀑河亦离去,那就是说瀑河每日都会有一个时辰不在。
那不就是说在这段时间里面,瀑河的府上是空荡荡的!那我岂不是···
想到这苏华脸上笑意一现,伸出满是粗厚皮茧的手,提起绘满蓝彩山水景致的茶壶,微微一倾,水若流条,投进白底的茶杯之内。
“笃笃”的水声细小却明显,望着红褐透明的茶水渐渐斥满茶面,茶水在杯内滚荡翻波,茶面上映着的灯光乱成金线,瀑河的身影仿佛在茶水中掠动,苏华眼底一惊,條的停住斟茶的动作。
茶凑到唇边,但瀑河从竹林中折返,那利落的身影不断在眼回映,令苏华紧皱着眉头,苏华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将茶水一喝到底,而是慢慢的汲着茶水“很利落的身法,很重的疑心!”那举起泛着绿光的三菱镖的回忆在眼前“而且还精通毒术!”
今日监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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