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木桩的底部烤得噼啪作响,没过一会,苏华将桩尖全数烧黑,用麻绳将桩头缠紧,将之尽数以斧背捶入地面,根根木桩入地三尺有余,苏华望着盘列各异,高度也有所不同的桩阵,纵身一跃,鞋内五脚张开,脚面接触到布满年轮的桩面时,却如鹰爪紧抓,脚掌稳稳踩在木桩上。
苏华居高而望,数十个桩面高低不同,仿似崎岖的山路一般,他不禁目露满意之色,暗暗的点了点头。
榕树微红的种子坠落打在身上,苏华惊觉下抬眼望了下天,只见山边那头的太阳将要噬尽天空的黑暗,暗道不妙,身形一动,用力往木桩上一蹬,木桩纹丝未动,但鞋垫厚实的声音响起,苏华借力之下身体紧贴地面,将丢放在地面的斧子衣物伸手一抄,屈膝同时双脚往地面一蹦,整个人腾空而起,迈起往院落的脚步,快步奔踏而去,身影渐渐在缩小在山间的视野之中。
庭园之内,苏华身上的衣衫早已在归来之时穿着完毕,躬起身子,脚步声丝毫不出入耳之声,看见小玉并不在院内,他躬身踮脚,动作轻轻的打开房门闪身而入,掩上房门之时,双手紧抓着门栓,背靠窗棂,整个人紧贴木门,长长的嘘了口气,转身拿起晾在木架的汗布仔细的擦拭着身上属于山野的痕迹。
就在苏华静悄悄的没入房门之时,淡黄的裙角在清风的吹拂下,从拐处的墙角堪堪露出一角。
白小玉娇嫩的容颜从拐处的墙体探头而出,望向苏华房门目光,眉头浅皱,眉心仿似窗纱般泛起皱摺,手抓的红木钵内的露水已经装了三分之一,看来她在这里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胸前的高耸的曲线随之起伏,她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但浮动的目光,紧抓着木钵边缘因过于用力而发白的指节,木钵内的水面也因用力的颤抖而荡起了圈圈的波纹。
她紧靠着墙壁无力的跌坐在地,插在乌黑亮泽青丝里的木簪子也随着她的跌坐而滑跌在地,响起清晰的细响,小玉无力将手中的红木钵置在身侧,双脚蜷起,双手抱膝,满头长直的发丝失去木簪的支撑,柔顺的披散覆在脸颊,但白小玉无暇兼顾这些,只是将头深深的埋入并拢成线,严密的腿侧。
“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盖在脸颊的发丝似乎有那么几丝沾住了脸颜,从发缝中泛着水光,少女细弱蚊声的呢喃,让她望上去充满无措,葱白般细长的手指深深陷入裙摆之中。
良久,她终于抬起了螓首,遮脸的发丝随着她抬头的动作分开,露出她光洁的脸颊,刘海轻轻的覆盖她的额上,遮住了眼睛,她紧咬着樱唇,从发丝中偏漏的目光,充满着果断的神色“公子他舍命救我,我不能出卖他!这件事我不能让瀑公子和云堂主他们知道!不然公子和阿僆都会有危险的!”
她捡起身边的木簪,重新梳整好妆容,囔了囔鼻子,拿起身边的红木木钵,将钵内的露水挥洒在院落内的夜兰花上,望着从枝叶上慢慢渗落的露水,她伸起食指的指背,轻轻的从嫩红的嘴角一划而过,嘴角轻泛笑意“我是从现在才开始收集露珠的,什么也没看见”
一门之隔的苏华若是看到小玉轻抚嘴角抚媚举动,定会讶异于她心思的慎密。
“不让别人怀疑,也不让苏华怀疑!”也许自苏华为她挺身而出的时候,她的心房里就已经埋下了种子,但处于这样身份地位的她,这样的情愫对她而言是很危险的。
数日后夜间,苏华双腿并拢站立在木桩之上,但脚掌却仍然有大半露在木桩之外,他站立的姿势很奇怪,站在木桩上他的身体在不断的摇晃,偏生他的手臂手腕处却被反绑在背后,使得他无法伸开双手用作平衡之用。
苏华紧咬着牙关,左前三,脑海中回忆着《穿花蝴蝶步》上的步法,木桩间的间隔也与别的木桩阵摆放不同,桩与桩的距离极远,竟然差不多有八尺的距离,他与左前的木桩足足距离有差不多两丈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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