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娶字从阿弥口中说出, 叶知秋有那么一刻像突然长了翅膀,想要抱着阿弥原地旋转。
也只是一刻。
她喉咙动了动。
气温这时候就起到了作用,它让人冷得有些发僵, 令人感到绝望和畏怯。从未有过的挣扎堵在叶和秋心头, 它们相互挤怼, 咆哮。
叶知秋很早以前,就承认了,从里到外地承认在感情上她喜欢阿弥。
她也承认内心想过和阿弥永远远地生活在一起。她审视过她这一生的规划,把阿弥列进她往后余生的每个片断里的修改。
这种承认和审视,以及修改甚至都让她产生沉迷感。
不可以这样的, 又不是小孩子, 说喜欢就可以拉勾勾许下要永远在一起的愿望。
阿弥只不过是习惯了知秋的存在,就像刚出生的小动物, 会本能地依恋离它最近最温暖的母体。阿弥从黑暗到光明, 便等于重新降生于这个世界, 她懵懂无知,只是靠着本能去喜欢。
又能多久呢?
又会有多真实的呢?
叶知秋仍旧觉得, 阿弥只是还没有意识到,这世界上, 还有很多其她,比知秋好得多的人。
最终, 叶知秋把那句差点笑着脱口而出的‘不应该是我娶你吗?’和着空气的凛冽生生地堵回了心头。
叶知秋不想成为阿弥的全世界, 不想替代世界, 她相信阿弥可以看清楚这个世界后, 会有更好的选择。
“阿弥,这不是钱的问题。”知秋说:“你现在说这样的话太轻率了,你都不懂结婚意味着什么。”
“就像你都不懂娶这个字,通常都是男人对女人说的。”
知秋说:“阿弥,你就是再有钱,这辈子都没办法娶我的。”
知秋说:“你会嫁给别人。”
你也应该嫁给别人,嫁给更好的人。叶知秋笑着摸了摸阿弥的脑袋:“不过不用着急,你还年轻。”
是很年轻,很年轻,你才开始你的人生,好好走。
阿弥看着知秋。
知秋明明是笑着的,神色不似平时那般柔和,让人觉得她有些难过。可能是不喜欢阿弥又说这些听起来有些流氓的话。阿弥抿了抿唇。
女生是可以和女生结婚的,阿弥已然从小祝那里知道,小祝上次来的时候,悄悄和她说,温和与其她女人拍过婚纱照。阿弥不懂得别人的故事,她只想和知秋也可以那样,她想和知秋成为真正的家人。知秋,你这样说谎真的不好。
以为可以一直和知秋住在一起,阿弥才跟着知秋回了家。不喜欢呆在这里,也努力地适应,可知秋让她嫁给别人。
雨似乎下得更大了些,冷得刺骨,阿弥踮脚紧紧地抱住知秋,努力把哽咽的感觉吞回肚子里:“好。”
没有经过同意的拥抱,阿弥总是很用力,担心知秋会推开她。
叶知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阿弥的不开心那么明显,明显得像一把霜刃,透过风雨扎进了她的心尖。阿弥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在她耳际碎成了寒冰,堵在她心头冻得她肢体僵硬,连抬手拍了拍阿弥的力气都使不上。
雨是大年三十这天停的。
叶宅的人都回来了,大家忙着做饭,阿弥坐在房间里写字。她能感觉到知秋的家人对她都很好,只是每次坐在一起,大家都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她只好选择只在房间里写字。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阿弥明白了一件事情。
她太喜欢和知秋在一起了,和知秋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有说不完的话,即使不说话,只是看着知秋的样子,她也会觉得开心。换了其她人,都没有这种感觉和喜欢。
阿弥身上就穿着件毛衣,头发轻轻挽起在脑勺后,露出白晰的颈背,发根处有些细碎的发线轻轻盘缠在一起,衬得肌肤更加粉嫩。
好像又瘦了些。
叶知秋站在门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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