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如练空自忆, 清香未减, 风流不在人知。
“只一样, 纵至黄泉,再不相见!”
“再不相见?”盛璘竟不由苦笑出声, 呢喃着往后踉跄了一步。只觉南宫凝舞是带着自个儿的心肝肺腑一并走的, 否则何至如此, 他竟痛得连话都不知该怎么说了。说出再多,也成枉然。
宋笙妤再不作声, 却见盛瑢疾步从外头进来, 上下扫她一回, 低声问:“伤了你不曾?可说些不该说的话?”
“并不曾。”宋笙妤摇头, 朝盛璘那方向努了努嘴:“倒是他。我告诉他舞姐姐留下的话, 他像是伤足了心了。他是你弟弟,便是瞧着你的情面, 我也该缓和些告诉他才是。只是”
只是一见盛璘,心里想着的事便全忘了。只能记起昔日南宫凝舞泪如雨下,恨不能自戕时的模样。
盛瑢哄她道:“这是十七留下的话, 你告诉他, 原是应当。”又转头斥盛璘:“还在这里立着做什么, 嫌人丢得不够?”
赶巧淑气这时候进来,他便吩咐淑气:“扶二爷回我的院子去。”
淑气应了是,忙伸手要扶。却见盛璘陡然将手抽回去, 冷声道:“我好得很, 且不到要你们扶的时候!”说着便甩袖出去了。
宋笙妤见盛瑢面色极差, 心中不免惴惴,扯了扯他的衣袖道:“这事原是我不好,你别恼我。”
盛瑢定定瞧着她,见她面露不安,不由露出笑来,轻声道:“纵使要恼,也轮不着恼你。我只恨盛璘自个儿不争气,再怪不了旁人。”
宋笙妤略放下心,这才笑了,又问:“怎么这时候过来?”
“自然是舍不得你,来瞧瞧你。”
“青天白日的,倒说这话,叫人见了笑话。”想着上官婵还在一旁,宋笙妤面颊滚烫,转过身去不看他。只见上官婵正低头吃茶,瞧着不动声色的模样,却憋着笑。想必憋得辛苦,连身子也一并颤动了。“既想笑,笑出声来岂不好?”
上官婵这才抬头,与丫头道:“才想起一桩事,倒很有趣。”
“你就装罢。”宋笙妤哼笑一声,又看向盛瑢:“时候不早了,出来了这些时候,我该回去了。”
盛瑢道了一声好,“我送你出去。”
却被宋笙妤拦住:“好歹是王爷,跟着软轿走像什么话?何必急着这一刻,往后”后头的话却哽在喉间,再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待目送宋笙妤去了,盛瑢又随意与上官婵说了些话,便回了修身院。
才进院子,晴光便迎上来,悄悄指了指里屋:“二爷才进屋就躺下了。”
盛瑢除了斗篷,自往里去。果然见盛璘和衣卧在大炕上,眼皮耷|拉着,面上颜色全无。宋笙妤不过一番话,竟将盛璘仅余的精气神一并带走了。
淑气候在一旁,见他进来,便奉茶来:“王爷。”
盛瑢挥手命众人都出去,自上前拣空着的地方坐了。“昔日待十七苛责,是你做错。后因十七走,归罪母亲,亦是你错。如今闯入凭霞楼,更是错上加错。”
“总之我做什么都是错。”盛璘一手撑着大炕,往上头坐了坐,到底倚着大迎枕坐稳了。“如今唬着你的心肝肉,更是弥天大错。”
盛瑢一时无言,瞧了他一刻,才道:“你既知道,为何还闯进去。”
“只因心有不甘。”他似想扯出笑来,却强撑不住,笑未张开,便已塌下。“我不信十七就这样走了,也不信她不再回来。今日听了宜安帝姬那番话才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了。”
“但凡你昔日对南宫十七略好一分,今日也不至如此。我一早告诉你,既见了她便欢喜,就该对她好。”
盛璘斜着眼睨他:“说空话总是容易。哥哥想过没有,如今你做的事,倘使宜安帝姬知道,又当如何?她那脾性,只怕比十七还更刚烈些。”
“我若叫自己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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